闫宁带路,一行人脚程不慢但也走了有将近两刻钟的工夫。
那dòng口外面也有人接应,马车就停在巷子外面,就在永毅侯府前院大摆筵席的时候,这一行人却是招摇过市,光明正大的驾车离开了。
司徒渊也没再额外找地方安置严锦宁,而是把她带回了昭王府。他的府邸,严锦宁这还是第一次来。建筑并不见怎样的富丽堂皇,都是简单实用的东西,眼下虽然还是正月里的年节,府邸里却因为只住着司徒渊一个人,似乎都没准备什么,一路走过去,连只彩色的灯
笼都没挂,只是各处的门户都贴了新的窗帘而已。
“殿下!”管家见司徒渊居然把严锦宁带回来了还是十分意外的,毕竟再过三天他就要大婚迎娶丛蓉了。
司徒渊脚下不停,目不斜视的往里走,一边道:“给这俩丫头安排个住处!”
“是!”管家答应了。
玲珑和灵玉两个在别人府上,也不敢多话,自然就不敢再跟了。
司徒渊直接把严锦宁带回了自己的住处,阿篱跟着他回去,送他们进门之后就带上房门,也自觉的退了。
司徒渊把严锦宁放在chuáng上。
屋子里就只有两个人,这里又是他的卧房,严锦宁的心里就多少有点不自在。
司徒渊在chuáng沿上坐下,拉过她的手腕看。
严锦添下手不轻,她腕上这会儿几个淤血的指印都肿起来了。
司徒渊皱眉,转身去旁边的柜子里翻了两个小瓷瓶出来,用手指沾了消肿的药膏给她满满的揉。
他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眉,甚至都不去看她的脸,只是专注的盯着她的手腕,手下更是拿捏着分寸,不敢用力,那神qíng,小心翼翼的,看着却显得笨拙。
严锦宁看他这个样子,忍俊不禁,“没什么的,又没有伤筋动骨,过两天这几也能消肿!”
这点小伤,她其实不太在意。
司徒渊捏着她的手指,良久,缓缓地抬头看着她的眼睛问问道:“出什么事了?”
严锦宁笑笑,抽回手,自己捧着手腕揉,一边漫不经心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说年后回琼州的时候要带我过去,我不想去,顶撞了他两句。”
她是不会告诉他严锦添想要用她做饵来诱他现身的事qíng的,说了,只会叫他心里更有负担,万一一时冲动再做出点什么事来——
那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而且,她甚至都不能说严锦添是为了替严锦华那些人寻仇才会对她下手毫不留qíng的。
司徒渊盯着她的脸,却是明显的不信。
严锦宁被他一直的盯着,难免心虚,再左右看了看他这屋子,心里就更觉得奇怪了。
“没几天了,怎么你的府上都不准备的吗?”这个问题,她其实不该问的,但是与其让她自己去应付他的盘问,莫不如反客为主。
司徒渊瞧着她脸上揶揄的表qíng,是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指的什么事。
司徒渊也不回答,只就冷着脸道:“你先休息吧,我让他们重新给你收拾个院子出来。”
他说着,就要起身。
不想,严锦宁却拉住了他的袖子。
之前他的袖子在浴缸里沾湿了,虽然走了一路,被冷风chuī着差不多风gān了,但还是会透出些许的cháo气来。
“怎么,你不想让我看见啊?”严锦宁笑问。
司徒渊拧着眉回头看她。
严锦宁笑了笑,却居然没有纠缠这件事,慢慢的敛了神qíng道:“上回你说的事,我考虑好了,横竖我也不想去你大婚的现场观礼,就听你的吧,让闫宁送我走!”
她的神色认真,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司徒渊盯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一阵,却是拉开她的手道:“你先呆着吧!”
严锦添这个人,他打jiāo道又不是一两天了,现在除非是把严锦宁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否则——
他怎么都不能放心。
同样的,严锦宁突然改变主意急着离开他的原因他也一眼dòng穿——
不过就是不想因为有她在而给他招惹麻烦。
心思被他dòng悉了,严锦宁就有点急了,“你把我留在这里,名不正言不顺,但凡他要上门要人,事qíng就会闹到不可开jiāo,到时候你要怎么收场?”
大婚在即,如果会再闹出什么桃色事件来,那对皇室而言,绝对是一起今天的丑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