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宁和他之间主仆多年,对他还是了解的,再看一眼对面被暗卫抗在肩上的人,又想想严锦宁平时的处事作风,心里突然掠过一个有点意外的念头。
随后,他便就不动声色的放松了攻击的力度,并且暗中给随行而来的密卫打了个手势。
皇帝的暗卫本来就都不是吃闲饭的,稍微一个破绽露出来,他们便是趁冲破阻碍,很快的逃之夭夭了。
“头儿!”密卫们却不知道闫宁为什么突然又暗示他们放行,此时不免着急,“要追吗?”
“做戏做全套,追一段就撤回来!”闫宁道。
那密卫一挥手,带着众人追击而去。
闫宁转身进了屋子。
彼时司徒渊已经把严锦宁抱回了chuáng上,拿被子给她先裹着了,自己掏出火折子,转身去把挂在屏风上的衣物都给她拿了过来。
“主子!”闫宁也不好意思往里走,就在门口站住了,“严锦添应该很快就会听到消息赶回来了,我们怎么办?直接下山吗?”
严锦宁刚才匆忙中赤脚在地上跑了几个来回,沾了一脚底的泥。
司徒渊随手拿了帕子给她擦脚。
当着闫宁的面,虽然闫宁一直低头没好意思看,严锦宁也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往后缩了缩脚。
司徒渊没让。
她又拗不过他的力气,gān脆就岔开了话题道:“这大晚上的,你们怎么……”
话到一半,她才想起了关键的问题,面色不由的凝重起来来:“刚才的那些,是什么人?”
司徒渊抿抿唇,一时没说话,待到把她两只脚都擦gān净了,又给她套袜子的时候才语气淡淡的道:“中午那会儿父皇和司徒倩一起以礼佛为名,上山来了。”
严锦宁一愣,随后了悟。
对这个皇帝,她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主要,他还是司徒渊的亲生父亲。
司徒渊的心里明显比他更恼火。
他而给她穿上袜子,又抬头看她,目光沉静,神色认真,而又语气温和的道:“这也算是个机会,跟我下山吧!”
严锦宁想了下,一抬头就看到他肩膀上的衣料不知道合适被利刃拉开了一道口子,虽然没见血,但是看在眼里也是十分的刺目。
再看闫宁,身上也有两处外伤。
刚才的打斗,司徒渊根本就没露面。
严锦宁不由的紧张起来,伸手去摸他衣服上的破处:“怎么回事?”
“严锦添很谨慎,用了三百府兵在山下布了防,我们上来到时候费了点儿周折,不过我的人后面还在陆续赶来,我们现在下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司徒渊道,拿了衣物给她往身上套。
严锦宁知道,如果她今天跟司徒渊走,未必就是走不出去,只是这样一来——
皇帝那边目的没能达成,又被她塞了严锦雯过去顶包算计了,势必恼羞成怒,本来他是要记恨严家的人的,可一旦这时候她跟着司徒渊走了,这件事就得算再司徒渊头上。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qíng。
再加上一个明显不准备对她轻易撒手的严锦添……
严锦宁想了想,便是飞快的点头:“我大哥那边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消息赶回来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那个为老不尊的老皇帝,还有自视甚高的严锦添……祸水东引,谁不会啊!
正文 第188章 寒意
两个人翻窗而出,房门大敞,穿堂风迎面而过,到处都冷飕飕的。
佟桦终于甩开了几个暗卫,奔回来,看到的就人走屋空的这么一副场面。
“头儿!”有人从另外一边的屋子里把玲珑和另一个丫头都提了出来。
彼时两人却是吓破了胆,瑟瑟的抖做一团。
两个丫头的胆子小,方才事发之后就一直躲在屋子里,听外面杀得昏天黑地的,也根本就不敢露面。
因为佟桦心里已经料定了此时乃皇帝所为,所以也gān脆就懒得询问什么。
他咬咬牙,转身往外走:“你们都待在这里,先别轻举妄动!”他人出了门,自是直接去了前面方丈主持的禅房找严锦添了,可是人才过了前面寺院和后面禅房之间的拱门,对面已经有一个大和尚走过来,道:“阿弥陀佛,天色已晚,前院的僧侣们都在做晚课,施主恕
罪,这会儿已经不招待香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