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叹一口气:“陛下让准备下山了,那您也赶紧准备一下吧!”
说着,她就招呼了宫婢进来整理行李。
皇帝一行收拾妥当了就匆忙的下山去了,严锦添这边却暂时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刘公公过来说了皇帝的意思,要把严锦雯留下,他的态度有点冷淡,没说好,却也没说反对。刘公公多少能了解他的心qíng,就也没说什么。
带着严锦宁又在山上多住了两天,给冯氏供奉了长明灯,又留了数量不菲的香油钱下来,严锦添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严锦宁下山了。
他在京城里没有差事,最近都是赋闲在家的,次日一早特意去上朝,下朝之后又跟去了御书房,询问他是否需要返回琼州的事。
皇帝睡了人家清白的姑娘,老脸到底是有些挂不住,面对他的时候就多少有些尴尬。“自从一年前南月夜帝到访之后,琼州边境的局势也跟着暂时安定下来了,这一年多,咱们和南月人之间几乎再没见什么冲突。这次我家中母亲过世,也耽误了挺长的时间了,现在微臣也回京两月有余,陛
下您看还需要微臣折返琼州吗?若是暂时没这个必要……我祖母年纪大了,微臣在家陪她一阵子,也好尽一尽孝道。”严锦添道,语气平稳恭敬,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
皇帝坐在案后,闻言就哑声笑道:“你跟你父亲一样,都是个闲不住的,说起来这些年由你坐镇琼州城,也让朕少cao了不少的心。你这也才回来没几天,就又想着回去了?”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严锦添道:“这些年,陛下代我严氏夫子甚为亲厚,琼州是边城重地,微臣想要尽力替陛下分担一些,也只是本分而已。”
严谅其人十分诡诈,又手段了得,当年皇帝虽然从他手里得了不少的好处,但是说到底,心里对他们夫子还是颇有些防范和忌惮的。
说话间他就一直在观察严锦添的反应。
但是对方的神qíng语气却一直维持的很好,收驰有度,叫他也看不出口是心非或者不敬的意思来。huáng帝的心思稍定,手指敲在桌面上,沉吟了片刻道:“你是领兵的,北疆那边的qíng况你知道,自从定国公身死之后,就一直是梁勋在那里暂时守着,朝中……你可有觉得合适的人选,可以派过去顶丛英之前
的缺的?”
这种事,皇帝怎么会需要和他商量?除非——
事qíng是和他有关的。
严锦添的心里警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拱手道:“微臣久居边城,和京城里的武将同僚之间也都不甚熟悉,所以不敢妄议此事,还请陛下见谅!”
“呵——”皇帝却是笑了,“朕就是随口这么一问,其实……”他说着,顿了一下,突然就又敛了笑容,正视严锦添的面孔道:“你在军中已有数年,在行军打仗方面的经足,其实之前有人跟朕提议,想要让你过去顶丛英的缺的,只是么……你的年纪是轻了些,资历到
底尚浅,朕也怕你管制起那边的新人来会吃力,所以就将此事暂时压下了没提。”
严锦添的心神一凛。
会跟皇帝建议叫他去北疆的人——
且不说私人的目的,只就当今朝中在皇帝面前有这个地位和面子的也无非就是司徒渊和司徒铭两个。
如果是司徒铭,那应该就是单纯的想要拉拢他,给他送人qíng的。
但如果是司徒渊——
那就绝对是居心不良的。
并且打从心底里来说,他还是觉得此事和司徒渊有关。
“什么?”严锦添不动声色,“微臣的确是人微言轻,北疆之地又一直战事不断,那里的战场局面十分重要,微臣也觉得自己难以担当此任。”
这些个武将,除了那些老的战不动,就只想要颐养天年的,还没有哪个说是不想拿兵权的。
皇帝颇有些意外,眯了眯眼,也不掩饰的上下打量他。
严锦添的神色坦dàng,就由着他打量。
过了一会儿,皇帝就又开口道:“北疆那地方气候恶劣,其实朕也不太舍得让你过去,既然暂时琼州也没什么事,那你就暂留京城几个月吧,刚好梁勋不在,你替他暂时管一管御林军!”
严锦添的眉心一跳,这回是真的太过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