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岸边司徒海晨的脸,几乎是从牙fèng里一字一顿的道:“不是他们所有人都把严锦宁当做宝贝一样的护着吗?今天就要让他们自食恶果!”说完,再度拉起司徒海晨,但是又再想了想,司徒海晨可能只是中了迷药,而有的迷药是容易被水泼醒的,这样太不稳妥,于是左右看了看,就起身从花圃里搬过来一块石头,鼓足了勇气,朝着司徒海晨
脑后砸了下去。
“啊!”她的婢女只以为她是疯了,头皮发麻,只想要尖叫,可是直觉上又知道这时候把人引来对谁都没有好处,就本能的捂住了嘴巴。
有鲜血从司徒海晨的脑后顺着发丝流下来。
严锦雯的手也在发抖,却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吓的。
然后她一个激灵,顺手丢了石头,又招呼婢女道:“还不来帮忙?”
婢女眼见着她把事qíng做到了这一步,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可走了,只能咬牙过去。
两人合力拖着司徒海晨,把人掀了下去。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严锦雯后退一步,看到落在脚边的石头,就也一起踢入水中,然后就一眼也不多看水里的人,一把拉过婢女,转身就走。
这一刻,她的心里突然就觉得快慰。
横竖自从她跟了皇帝之后,就已经断绝了一切的可能。
以前的司徒海晨于她而言,已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现在,这梦想比当初离着的还要遥远,注定了一辈子也触摸不到了。
既然是这样,既然是注定得不到了,而机会又是现成的摆在眼前的,她便亲手毁掉好了。
反正她就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也不在乎后面还会失去什么了。
主仆两个一路狂奔回了泰和宫,严锦雯换下被汗水湿透了的衣服,却不经意的发现那袖子上居然沾了几滴血迹。
她想了想,就一把塞给了婢女:“赶紧拿下去洗掉,实在洗不掉,那就处理了!”
婢女捧着衣裳,也是满头大汗的走了出去。
这边严锦宁被严锦添陪着去宫外的马车上换了衣服,刚回到这边,才下了轿子,就见那御花园里乱糟糟的一片,很多人都一股脑儿的往后宫的方向涌去。
严锦宁的心头一紧,扭头看向了严锦添:“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严锦添挑眉,却是gān脆没有否认的。
待到严锦宁再要继续追问的时候,就见赵王妃被人领着,面色焦灼的往回宫的方向走。
她身边的嬷嬷追在后面,一个劲儿的喊:“王妃!慢点!您慢点!”
看赵王妃的这个脸色就知道,事qíng必定是和她有关的。
这时候严锦宁的心里乱糟糟的,也容不得多想,直接冲上去,拉住了那嬷嬷道:“嬷嬷,出什么事了?怎么王妃走的那么急?”
“唉!”那嬷嬷也是满头大汗,喘着气,几乎站不直腰杆儿,道:“世子爷……我们世子爷……”
也没工夫多做解释,缓过一口气,就又提着裙子去追赵王妃了。
严锦宁冷在当场,好半天的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脑子里却是在本能的拼凑着一些事qíng——
司徒海晨出事?
司徒海晨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出事的,所以这是和严锦添今天设局的事qíng有关?
还有严锦雯?
司徒海晨和严锦雯吗?
不!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和司徒海晨有关的,那么就都有契机把司徒渊也拉下水的。
怪不得之前来得路上严锦添那么自信,却原他是一早就计划好,要从司徒海晨开刀的?
“这就是你今天布的局?”想明白了这一点,严锦宁冷不防打了个寒战,霍的扭头朝严锦添看去。
严锦添莞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严锦宁也等不得他的回答了,扭头提了裙子就也跟着人群往后宫的反向跑去。
严锦添并没有阻止,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两眼,就也举步跟上了。
那边的水塘边上,司徒海晨已经被人捞上来了。
他脑后的伤口还在流血,混着身上湿漉漉的池塘水,流了满地。
有人拿手帕给他捂住了伤口,因为他伤在头上,又不敢随便移动,就只等着太医来。
赵王妃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儿子脸色苍白,人事不省的倒在血泊里。
“晨儿!”她低呼一声,几乎马上就要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