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要司徒渊开口,她马上就能找到各种不同的角度攻击和发难,可是对方不接招——
她就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了。
祺贵妃暗中着急,实在不得已,就只能是给杨广文使了个眼色。
杨广文会意,便就正色上前,拱手对司徒渊道:“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如今这个样子,我等虽然心痛,可也不能完全的坐视不理,在陛下生病期间,这朝中政务……您看……”
此言一出,另外几个人也都眼睛一亮,齐刷刷的扭头朝司徒渊看去。
万众瞩目之下,司徒渊面上表qíng依旧冷漠不变,道:“太医不是说父皇是有康复的可能的吗?杨尚书急什么?咱们等着就是!”“可是——”杨广文其实也想挑这个头,但是既然已经开了口,那便是骑虎难下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陛下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能醒,万一陛下昏睡的时间太长,哪怕是十天半个月的,这朝政也不能无
人主持啊!”
“这很难办吗?”司徒渊淡淡的道。
他看了杨广文一眼,然后就又把视线移到了祺贵妃脸上,道:“三哥呢?上午的时候我记得是见过他的,怎么他不在这里?”
祺贵妃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眉毛一挑,就要借题发挥:“昭王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道——”司徒渊就势打断她的话,道:“没什么,就是三哥比我年长,在朝的阅历又比我多,这时候还是应该让他出面主持大局的。各位大人不是都担心父皇重病期间,朝政会出现混乱吗?现在我手上是有接管一些事物,要我继续做,等父皇康复也可以,但是诸位大人若是怕这段期间没有父皇在上面压着,在有些政务上会因为我和三哥之间政见不合而起冲突,那么我手上的事暂且都移给三哥也行,也省得以后遇到
什么问题而起了争执,会叫诸位大人都跟着为难。”
他居然是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难道就不怕别顺水推舟,真的剥夺了实权吗?
这已经是他今天的第二次出其不意的出招了,祺贵妃始料未及,再次被推上了风尖làng口。
其实她和司徒铭是别有居心,在皇帝身上做了手脚的事qíng,很明显了吧?那些朝臣也许联想不到,可就冲着刚才宫门外发生的那一幕,司徒渊怎么能不怀疑?按照常理来说,就算不顾念父子qíng分,就是为了他自己的xing命和利益,他也应该是马上提出质疑,并且率先发难的,只要他说怀疑皇帝的病是和自己母子有关的,她马上就能反诬是对方自导自演的栽赃嫁
祸。
而杨广文提出政务方面的问题,只要他透露出半点要掌权的野心来,她也能马上借题发挥,把事qíng无限的放大。
可是——
司徒渊完全没有按照常理出牌,不仅没追究皇帝突发重病的原因,甚至心平气和的就放了权?
这样的淡泊名利?
祺贵妃是不信的!
但是这样的以退为进,他就真的不怕让出去的权力,以后都拿不回来了吗?可他越是不争不抢,祺贵妃反而完全的无计可施,场面直接就陷入了僵持!
正文 第209章 明目张胆的诬陷
而这种时候,同样都是做人儿子的,司徒铭一直没出现……
这就又有点说不过去了。
祺贵妃暗暗咬着牙,没办法接司徒渊的话茬儿。
而杨广文等人,则是直接尴尬了,灰溜溜的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由保持中立的右相上前一步道:“既然陛下还有康复的希望,那大家就都先稍安勿躁吧,昭王殿下的差事也都是陛下亲自吩咐给他的,也无所谓其他人会有什么意见。为了不让陛下在病中还不得安
生,咱们最近就都多尽点儿心,把各自当做的事qíng都做好也就是了,一切——都等陛下醒来了再说。”
话到了这个份上,谁也不能说什么,哪怕是各怀鬼胎,众人面上也只能附和点头:“右相说的是,陛下又不是醒不过来了!”
司徒渊这才又开口说道:“父皇人在病中,需要静养,本王看今天的寿宴,就到此为止,大家都先散了吧!”
殿外堵了一院子的人。
横竖只要皇帝没驾崩,大家就不至于多想,都跟着微微松了口气。
司徒渊举步往外走。
祺贵妃哪里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再也不能迟疑的上前一步,冲着他的背影道:“昭王你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