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将门出身,又素来居高自傲,以赵王看来,他多少也应该是有些风骨的,却全然不曾想,他会无耻到这样理直气壮的地步。
“你——”被他堵得一时无话可说,赵王气急,里面清河郡主眼见着父亲受rǔ,便就忍无可忍的大声叫嚷起来:“父王!他就是个不择手段的无赖,您不用跟他讲道理。”
说完,又扭头朝严锦添喊:“有本事你杀了我吧,这里是赵王府,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严锦添只当没她这个人,对她的话完全置之不理。
“你闭嘴!”赵王怒喝一声。
他身为人父的威严还是在的,清河郡之瞬间噤声。
赵王上前一步,面对严锦添道:“你这几番周折,费时劳力,到底图什么?如果只是想要本王的xing命,那你尽管拿去,不为为难妇孺。”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王爷!”身后的兵士们声嘶力竭的喊,蠢蠢yù动。
严锦添与他四目相对,看着他一步步从手下人的庇护之下走出来,站在了台阶底下。
他的眼神很冷,唇角却始终带着一抹蛊惑人心的笑,让他本就yīn柔的面孔看上去竟然透出几分妖意来。
“好!”就在赵王将要举步上台阶的时候,他眼底神色忽的一变,一把夺过佟桦手中长剑,然后飞身后退到司徒海晨和清河郡主两人面前,反手将宝剑一横。
司徒海晨见势不妙,当机立断的上前半步,将清河郡主挡住。
那剑锋就堪堪哈好压在了他的颈边。
“晨儿!”赵王妃大惊失色,蹭的一下又站了起来。
赵王也是眼神慌乱的微微一晃。“对,今天你是必死无疑的,但是看在你对妻儿这般qíng深意重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严锦添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微笑道:“司徒海晨和清河郡主,我可以放过他们其中的一个,这个选
择,我给你机会,让你亲自来做。你说让我杀他们哪一个,我就杀哪一个!”
“你——”赵王怒极,用力的咬着牙,腮边肌ròu隐隐抖动不止。
清河郡主方才叫骂只是一时意气,她毕竟只是个养尊处优的皇室贵女,即便之前一家被bī逃难,但是在秦人和护卫的层层保护之下也没面对过怎样的危险和波折,此时早就吓得脸色惨白,话也不敢说了。
赵王妃站在那里,眼神慌乱,手里使劲揪着帕子。“严锦添,你别欺人太甚!”先开口说话的人是司徒海晨,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语气却很平稳冷静:“我妹妹胆子小,你别吓唬她,而且她一个女孩儿家,在你眼里能顶什么用?你不就是要杀人吗?直接冲着
我来就是!”
所谓的斩糙除根,即便今天赵王选择了清河郡主——
严锦添又不傻,最终也不会放过他。
严锦添依旧是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唇角带一点揶揄的笑,好整以暇的等着赵王的抉择:“别人的话全都没有用,这个决定我一定要听赵王爷你亲口来做!是要留儿还是留女,马上告诉我!”
话音未落,他手中剑锋就又顺时往下压了一分。
司徒海晨咬着牙没吭声,颈边却已经被划破一道血痕,鲜血滚入领口,在黑色的衣物上却并不明显。
“哥哥!”清河郡主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她和司徒海晨都被五花大绑,半点忙也帮不上,qíng急之下眼神胡乱的四处乱扫,然后,就看到坐在后面一动不动的严锦宁。
“宁儿!”如是看到了最后的一线希望,她眼泪滂沱的冲着严锦宁哀求:“看在我们相识一场,求求你求求你!他是你大哥,你劝劝他,劝劝他啊!”
严锦宁一直坐在那里没吭声,脸上表qíng也是罕见的冰冷,没有半分的qíng绪外露,这时候若不是清河郡主突然叫她的名字,甚至于其他人也都万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严锦添被赵王拖得本来就心中已经有了恼意。
他是知道严锦宁和清河郡主之间的jiāoqíng的,闻言就是不耐烦的回头,刚想要警告……
而当时,严锦宁也的确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她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的表qíng,也没等严锦添开口就声音冷硬的拒绝了:“此事与我无关,我不cha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