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宁没有理会他,她仍是和赵王妃对峙,字字犀利又清晰的再次当面质问:“王妃,您能回答我的问题吗?如果司徒海晨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还会这样豁出命去保他吗?”
她的眼中,带着某种不加掩饰的决绝之色,那种眼神已经让赵王妃的心跟着颤抖。
莫名其妙的,她的手和声音都开始颤抖:“什……什么?你说什么?”
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心里带着某种恐慌的qíng绪,她突然抬头,往院子里去寻找自己夫君的身影。
赵王一张面皮紧绷,脸色也已经yīn沉到了一种极致。
严锦添恼羞成怒,直接抬脚冲了过来:“把剑给我!”
严锦宁早就防着她,她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严锦添抓她的手的同时,直接一矮身,将自己和赵王妃一起置身于那把长剑的剑锋之下。
严锦添大为震动,及时收了手。
“二小姐!”佟桦也是忍不住的脱口惊呼。严锦宁看了严锦添一眼,然后就一语不发的胁迫赵王妃走到正厅门口,正面面对站在下面院子里的赵王道:“赵王爷,我想你也不想带着这一大家子不明不白的去死,既然王妃回答不了我的问题,那我便来
问你几个问题好了。”
赵王僵硬这一张脸,眼底的神色依旧yīn冷,但是那yīn冷之中却已经分明带了几分心虚的警惕。
赵王妃与他夫妻二十几年,对他的了解已经非常人可比。
本来听了严锦宁的质问她就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此时看着自己夫君眼中的那种神色,突然就有些不确定的微微发抖。
他在还怕?他在回避?
为什么会这样?他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的吗?
可是,又能有什么事呢?
他们夫妻二十多年,一直都相敬如宾,他不执着于女色,对她也算体贴周到,更是疼爱两个孩子,他们王府后院甚至是连一个庶出的子女都没有。
这些年来,在京城的权贵圈子里,她一直都是各家夫人艳羡的对象,她一直觉得有夫如此,此生便别无所求,即便现在跟着他逃亡,涉险,也是心甘qíng愿,从来没有觉得半分委屈和不甘。
可是——
这一刻,赵王眼中的这般神色,却突然开始叫她恐慌,都不用他说什么,这种未知已经足以让她颤抖了。
“王爷——”她抖着声音开口。
严锦宁已然冲着赵王质问道:“严锦添说皇上寿宴那天宫里的那个局是他bī你涉身其中的,是不是?”
她问得十分直接,连一个弯都没拐。
此言一出,当先震惊的却是司徒海晨。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纠结于赵王府惹上这次灾祸的原因,但是赵王执意不说,现在被严锦宁一语道破天机,他反而更困惑。
严锦添设局请君入瓮的陷害他们?然后又替朝廷出面来围剿他们?严锦宁说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他的思维一时有些混乱,目光在赵王,严锦添和严锦宁三人之间不转的转移。
赵王抿着唇角,不置可否。
赵王妃也是吃惊,脱口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赵王仍是沉默。
“既然你不说,那我便就当你是默认了!”严锦宁也不刻意等他,继续开口说道:“既然不存在弑君谋逆这一出,那我是不是就能认定赵王爷您其实是个安于现状且是万全没有野心的人?”
赵王也终于耐xing耗尽,盯着她咬牙切齿的道:“不要拐弯抹角的拖延时间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本王也不和你们废话了,来人——”
他一声令下,后面的人当即全部拔刀出鞘,随时准备冲上来。
而不等他们冲上来,赵王已经当先拔出长剑,飞身往这屋子里冲了过来。
当时严锦宁有半个身子是被挡在赵王妃身后的,他那一剑刺过来,竟是不避不让,目标直接就是穿透两人。
“母妃——”司徒海晨怒吼。
“啊——”清河郡主则是只剩下闭眼惨叫了。
眼见着那剑锋bī近,佟桦伸手就来扯严锦宁。严锦宁也有点没想到赵王会有此一出,当时也是有点措手不及的就被佟桦给拽了个踉跄,却不想赵王只是虚晃一招,眼见着严锦宁被拖走之后也及时撤了招,双脚落地往台阶上一站的同时便也是扯了王妃
的一只胳膊将人甩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