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不是宫女的衣裳,”曲柔没察觉到身边人的异常,盯着那件衣裳说:“也不是宫妃的衣裳,如此看来,杀死胡椒的凶手是宫外里来的,但皇宫戒备森严,谁会这么大的胆子进来杀人?胡椒那丫头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吧?千金小姐没有召见更不可能进宫,所以这……”
猛地,曲柔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她扭头看向锦娘,眼里都是不可思议。
锦娘抿紧了唇,过去用手将那件衣服给拨弄了一下,冷笑挂于唇边,“果然是个不长教训的,这回,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的!”
手中衣服一扔,锦娘一个转身对辣椒说道:“拿我的令牌去找御林军,带上十人,我们去姚府。”
话刚说完,衣袖一甩就要出门,曲柔见状忙把人拦住,“锦娘,你不会是要亲自去吧?你身子还没好,你不能……”
“母妃,我已经没什么事了。”锦娘打断曲柔的话,看似温和的小脸上带着一丝悲痛和冰霜,“胡椒惨死,我若不替她做主,谁还能替她做主?这口气,我断然是忍不下去的。”
说完,不等曲柔说话转身就走。
曲柔见拦不住,又担心她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于是一跺脚,离开锦和宫往御书房的方向去。
……
“你给我说实话,你娘那天让你去给锦娘送东西,你最后送去哪里了?你究竟有没有进宫?!”
姚府,一出皇宫就让车夫快马加鞭赶回府邸的姚承富一回到家就让人把姚灵芝给找了出来,此时此刻,他,秦chūn华和姚灵芝以及刚下上午学的铃铛都在正屋里,门被关着,也没人敢去偷听。
姚灵芝原本因为胡椒的死还隐隐得意,心想总算是把讨人厌的人都解决掉一个了。
她想,她把事qíng做得已经那么隐秘了,是不会有人发现的,所以从那天从宫里出来以后她便刻意去街上转了一圈,好让其他人都能给她证明她那天实际上是在街上。
中途还故意将她娘要拿给姚锦娘那个小贱人的咸菜给摔了,本以为这件事便不会说到她的头上,谁曾想她爹今日刚从宫中回来就把她给叫到了这里,甚至一开口就问出这个问题。
这让姚灵芝心里不禁一紧,赶紧着否认说:“爹,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进没进宫难道还能骗你不成?街上卖茶的大叔和卖豆腐的姐姐都能为我证明啊,要不是因为摔了罐子,我会回来的那么快吗?”
不可能的,她爹是不会知道那件事的,况且她这几天也一直在外面打听,知道那个死丫头的事根本就没有头绪,就算验尸了,只要找不到证据指向她,她就一定是没事的。
“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姚承富一拍桌子,上面的茶杯被他拍得叮当作响,他颤抖地指着姚灵芝。
“我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女,本以为你只是xing子刁蛮了些,没想到……没想到你连害人xing命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你说!你究竟想做个什么?!”
姚承富的话让坐在他旁边的秦chūn华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说:“你……你胡说什么?灵芝怎么就害人xing命了?”
姚承富面色铁青地看了她一眼,颤抖着手指指着姚灵芝,“你……你问她!问她做了什么亏心事!”
他说得痛心疾首,秦chūn华看得眼皮直跳,转头看向姚灵芝,问:“灵芝,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爹平白无故的,怎么会冲你发火?”
莫名其妙被丫鬟急匆匆地叫来,什么都不知道就听到了这样的话,秦chūn华心里顿时一股不祥升起。
姚灵芝做了亏心事自然是心虚的,她看着秦chūn华,哭丧着一张脸说:“娘,我怎么知道爹是怎么了,我……我这几天不一直都很听话地待在府上么?”
说着,还委屈地瘪了瘪嘴。
秦chūn华一听,的确是这样子,就要扭头去跟姚承富说话,不想却听他气愤地说道:“骗!你就骗!我就说你上回怎么出去一个样回来一个样,你倒是给我说说,你的那件新衣裳是从哪来来的?你手上的伤又是从哪里来的?!你说啊!”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秦chūn华也疑惑地看向了姚灵芝。
虽说在当天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解释过了,说是上街去把咸菜打翻了后街坊恰巧碰上了之前认识的林小姐,这才给了她换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