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崇的话音一落,太子倏然站了起来,目呲yù裂,“果然!这个该死的茅韫!真的是他在通敌叛国!”
“是啊。”柏崇也是急不可耐,“所以才赶紧来找太子殿下商量,这件事可如何是好。”
太子当即道:“商量什么,这种人,我必须现在就杀了他!”
太子拔腿要走,是皇上叫住了他。
“你给朕站住!”
“你要杀人,你拿什么杀,用什么理由杀!他是一国丞相,若是突然死在你的手里,又不明不白,该怎样对天下jiāo代!更可怕的是,若是打糙惊蛇,惊动了蜀国那边,我们都不是更加危险!”
皇上一通咒骂,太子才反应过来。对呀,如果这些事让蜀国知道,说不定蜀国会趁机挑事,那么危机可就更大了。
可是!太子急得跺脚,难道就这么放过茅韫那个混蛋了吗!
太子不敢反驳皇上的意思,柏崇着急,帮太子问了出来,“那么皇上,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呢?总不能知道了还要装作不知道,茅韫这个人是一定要杀的。”
皇上突然笑了,眸光有些yīn森,“是啊,当然要杀,但是,必须给他一个必死的罪名才可以。”
“什么罪名?”
“刺杀龙嗣。”
从皇上的寝宫出来,柏崇和太子都是一路沉默。因为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皇上竟然生出了那么恶毒的注意。
太子心有余悸,“柏崇,我们真的要杀了八皇子来嫁祸茅韫吗?”
柏崇缄默了许久,“也许,我们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唔。”
太子应了一声,什么都没有说便离开了。柏崇心里知道,太子已经下了决心要按照皇上说的去办,因为这是唯一可能杀掉茅韫又不会惊动蜀国的办法。
他一步一步走下石阶,越发觉得这皇宫里yīn森森的,没有一丝一毫的人qíng味。
可是那又怎样呢?做了官,进了宫,可不就是这副样子。如果逃之夭夭,那么岂不是更加没有办法改变这些黑暗了。
在柏崇的心里,始终有一个方向,在那个方向的尽头是一盏明亮温暖的灯。那里百姓安居乐业,那里毫无困苦斗争,那里是他最最向往的人生。那里有他和他的娘子,还有膝下一群可爱的孩子。
柏崇咬了咬牙,是的,为了那个目标,他一定要挨得住这黎明前的黑暗!
太子的动作是真的很快,才过了短短两天时间,京城里就传来了八皇子被杀的消息,而杀人的凶手正是茅韫的另外一个女婿。
人证物证聚在,茅韫根本没有理由狡辩,所有被抓到的凶手和帮手都一口咬定是茅韫在背后指使。
这一日,皇上下了圣旨,将茅韫满门抄斩,一个活口不留。连娶了茅梦如的五皇子,也被逐出了京城,说是没有皇上的命令,今生今世不可回京。
五皇子为人软弱,不敢言语,连夜带着家眷离开了京城。
茅韫有心逃跑,却被暗中埋伏的柏崇拦了个正着,当时就人头落地,再不可能起死回生。
短短几个月里,朝局发生如此激烈的斗争和变数,八皇子五皇子都已经不再,而茅韫巨大的势力也跟着土崩瓦解,一时间,朝局变得真正的平静了。
可朝局安稳了,皇上的身体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恢复,日日夜夜的咳嗽吃药也不见好转,终于在某一天夜里,在他亲笔写下遗诏之后,摔倒在地上,而这一倒,就再也没有起来。
皇帝驾崩,全国吊唁,处处都是哀嚎的哭声,处处都是穿着白花花孝服的百姓。
柏崇作为太子身边最重要的亲信,这下是忙得不可开jiāo,有时候连晚上都要留宿在皇宫里,处理很多事qíng,更怕有意外发生。
封云霓是个懂事的女子,这个时候,她安安分分守在家里,十分低调。随着所有百姓一样,脱下美丽的衣裳,拿下名贵的朱钗,换上一身孝服在家中吃素。
忙纵然是忙,可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厚葬了皇上之后,太子很快举行了登基大典,成为了本朝新一代帝王。
这天,已经是初冬了,外面呼呼的风声四起,让人不得不裹紧了衣裳躲在家中。
封云霓想着日渐天冷,家里现在又人多,就怕哪天一降温,岂不是冻坏了。于是带着一帮子人手在家里把炉火生了起来。
可是看着各种炭火煤炭在屋子里燃烧,封云霓又想到一处极不好的事儿。就是这样下去,要是煤气中毒了怎么办?可是把炉子通通搬出去,又要冻坏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