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奇奇镇静着挂了电话,然后像个孩子一样,趴到在桌子上,不可抑制地哭泣。
那段时间她和家里决裂,吃了太多太多的苦,qíng绪一点就着,如山火蔓延一般不可抑制。
那一天,她用了一天的时间,把那桌过了夜的饭菜,láng吞虎咽吃了个gān净。
……
那天过后,她不让荀清上chuáng了,他一碰她,她便开始吐。一开始荀清以为她有了,高兴得有点忘乎所以,渐渐地,他敏感地察觉到她的排斥。
他开始解释,那天他被灌醉了,但他并不想让她知道生意场上光鲜背后的龌龊。
“你和那女人做过了?”周奇奇眼神冰冷地问他。
“没有。”荀清凤眼亮亮的,向她解释,“奇奇,男人真正喝醉了,是不可能硬的。”
“而且……”男人靠近,调笑着,俯身亲吻她的嘴唇,“我只对我家奇奇硬。”
年轻的周奇奇以为这些都是借口,她推开了他的亲昵,捂着脸哭泣,“你不要碰我,你脏……你脏……”
你脏,你脏,你多脏啊。
她没看到荀清听到那句话的神qíng,有什么刺破了他的神经。
而后无论荀清怎样解释,怎样拥抱,怎样道歉,周奇奇总是逃避着他,像躲病菌一样躲他。
奇奇……奇奇……
奇奇……奇奇……
她听到年轻的荀清在一声一声地唤她,乞求着她的原谅。
那时候的周奇奇jīng神极度紧绷,她不断收到关于荀清与某个女人的暧昧短信,办公室里也有人散布荀清的种种风流qíng|事,甚至有一天,她在车上发现了一截女人的丝袜。
极度拉扯后,被撕烂的女人的丝袜。
周奇奇的脑海里充斥着荀清如何在这辆车里与一个陌生女人颠鸾倒凤的画面,她快被bī疯了。
……
“我不脏,奇奇,我不脏……”随之崩溃的是荀清,他的每一句解释都似乎是为了掩饰下一段的破绽,周奇奇总找得到理由去反驳。
她不信,她不信,她绝对不相信。
那段时间,两人都好似得了躁郁症,一触即发地焦躁,与不得善终地低落。
从一方追逐着另一方,渐渐变为了两个人如同隔着一个透明玻璃,各过各的,两不相认。
大约过了半年,她收到了那个女人的正面照,是与鲸落文化正有合作关系的十八线小明星。
她po出了与荀清出席晚宴的合照,珍重向她的粉丝介绍了这个她意外青睐的对象。
那时候云微博刚刚发迹,邀请了泰半明星进驻。小明星还特地@了她,小粉丝们不认识周奇奇,还以为她是小明星的小姐妹,纷纷跑来踩点。
“周奇奇,如你所愿了,你高兴吗?”荀清回来后,喷薄一身酒气,面色如常地扯掉领带。
他将她禁锢在冰冷的chuáng上,一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庞,“我告诉你,我本来就脏,脏到骨头都烂了……”
“很快你也会和我一样……”他抬起了她的腿,毫无前戏地进入了她。
漆黑如夜的凤眼,暗沉沉的,看不到丝毫qíng绪。
疼到极限的时候,他抚弄她绒绒的耳廓,“周奇奇,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
为什么两个人会走到这一步呢……
周奇奇渐渐沉沦入无尽黑暗的深海里,她记起最初的两年,两人住在学校旁的出租屋里,两人创业做一点小生意,他上学,她便打理物资。
两个人笑笑闹闹,年轻快乐。
给她做饭又想要偷懒的荀清:“奇奇,周末咱吃大餐去。”
“你喂我吃啊。”
说挣了钱要给她穿金戴银的荀清:“奇奇,喜不喜欢这镯子。”
“土死了。”
孩子气得不行的荀清:“奇奇,一起看蓝猫淘气三千问。”
“你小智障啊!”
缠着她要洗鸳鸯浴的荀清:“奇奇,一起洗……我好想你……”
“嗯……啊……啊……该死,你驴啊!”
……
“奇奇……你怎么哭了……”严沁见周奇奇醒了,慌慌忙忙擦她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