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身上也脏了,一起去洗。”这才是公孙奕的yīn谋。
顾水月身上gāngān净净的,偏就沾染上他身上的汗,变得臭烘烘了。
公孙奕让下人打来了水,便剥去了顾水月身上的衣物,将她扔进了浴桶里。
浴桶很大,容下两个人完全没问题。两人在浴桶里胡闹了半晌,水浑了,顾水月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两人方才裹上衣服从浴桶里出来。
公孙奕抱着顾水月,将她放在了卧榻上。
顾水月躺在那里,感觉比她上辈子打一天一夜的仗还要累,摊在那里浑身不想动,腰酸得厉害。
公孙奕在演武场cao练了将士们一日,回来还要cao练她……
公孙奕倒了一杯水,喂着顾水月喝了下去,顾水月的力气渐渐回笼。
顾水月起身,指着桌子上的那幅画道:“王爷,将那画拿过来。”
公孙奕将画拿过来,由着顾水月打开。
画上是一女子,一身红装,身形是高秀玉的,但是那张脸却比高秀玉的还要jīng致一些,那是顾水月的脸。
“这是高罄送来的画,高罄知道了。”顾水月道。
公孙奕并没有意外:“他早晚能查得到。”
“高罄只送来一幅画,什么都没有说,我觉得颇有蹊跷。”
“高罄在宣战?”公孙奕道。
“宣战应该下战帖。”顾水月道。
公孙奕盯着那幅画看着,总觉得那画看得很不舒服,有哪里怪怪的。
公孙奕看得难受,将那画一收,扔在了一旁:“阿澜,莫要理会了。将士们也准备地差不多了。”
“天下将乱。”顾水月囔囔道。
“天下早就乱了。”公孙奕道。
“是啊,早就乱了。”顾水月低声道。
公孙奕的思绪仍然飘在那幅画上,觉得不对劲,却又想不出来,他将顾水月紧紧地抱进了怀里,两人便这般静静地倚靠着,没有说话。
第二日,高罄的战帖正式送到了公孙奕的手中。
浑河镇一战。
公孙奕身披战甲,沙场点兵。
顾水月穿着大红的袍子,迎风而立,立于高台之上,双手击鼓,鼓声昂扬,犹如汹涌的河流奔腾而下,又犹如千军万马飞奔而来,激励着将士们冲往沙场。那抹红色的身影,犹如火焰一般,跃入了每个人的眼眸中。
之后的每一次生死之战,当濒临死亡的时候,将士们心中都会回想起这一幕,再次拿起刀剑,勇猛地往前冲。
鼓声停了,那浩浩dàngdàng的大军也远去了。
红色的夕阳染遍半个天空,也染红了大地。
顾水月立于高台子上,望着大军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曾移开。
等你归来。
公孙奕像是若有所感一般,转头看了一眼。
已经看不到寰州的城门了,但是他知道,她在那里。
我会归来的,带着朔云六州归来。
这场大战由浑河镇而起,两方短兵jiāo接于此。
公孙奕的兵士养jīng蓄锐已久,此时正是虎láng之师,一举便取得了浑河镇的胜利。
公孙奕的大军持续往前攻击,如同一柄利剑一般刺入了高氏一族。高罄率领的将士溃不成军,退入了燕州。
公孙奕qiáng攻燕州,加上燕州百姓对公孙奕敬重,竟是从里面打开了城门,迎公孙奕入城。
接着,允州的城很快也破了。
直到连州。连州巍峨的城门才拦下了公孙奕的铁骑。
公孙奕的大军在允州整顿,暂停了进攻。
“将军,为何不一直攻击,直接攻入西川?”罗甯问道。
他们处于优势,将士们士气高涨,他不懂公孙奕为何停止了攻城。
“燕州如此,允州也如此,这城攻得太简单了。”公孙奕道。
“高罄虽是领兵之才,但是并非将军的对手,将军何必有此顾虑?”罗甯不以为然道。
公孙奕心中的不安是真实存在的。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这种感觉是他久经沙场才累积的直觉。
那种不安越来越浓烈,公孙奕停止攻击,加大了燕州和允州的防御,但是当天夜里,什么也没发生。
公孙奕却惊得落了一层冷汗。
他在燕州城门处小憩了一会儿,他做了一个梦,梦里,阿澜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裙,漂亮、空灵,他一直在她身后追着,追得满头大汗,当他要抓住她的衣袖的时候,突然抓了一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