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现在已经无力清除顾府余孽,只得兵来将挡。
李邺谨知道狄兴远背后的那只手是谁。
顾天澜!
她便是要自己亲口自己犯下的错误。但是自己绝不会如她的愿!
夜深了,李邺谨根本无法入眠,那皎洁的月光也带上了冷意,披在了他的身上。李邺谨突然觉得有些冷。
一种难言的恐惧将他包裹着,他突然有些失落与迷茫。
他如今的境地实在是算不得好。
后宫空虚,无jiāo心之人,前朝无可用之才,连一个能领兵作战的人都没有。若是以往,狄兴远敢如此,他便派人去取狄兴远的项上人头,让天下人知道违抗帝皇的下场。而今,他可用的将士只有区区数万人,不能动狄兴远,也根本动不了他。
李邺谨不肯退步,又对他无可奈何,只能这般僵持着。
“狄将军不是已经镇压了反贼了吗?为何还不归京?”
“今上为君不仁。昔日顾家何等忠心,却落得这个下场。狄将军怕是心有戚戚焉,恐跟顾家落在一样的地步,才不归来的吧。”
“你听说石人的事了?望月命数将尽,狄将军也要反了。”
“狄将军要反?!”
百姓愈加惶惶不安起来,只觉得这天下是真的要变了。他们并未怨恨那些造反的人,而是感叹望月的气数将尽。
“当年顾将军惨死天青镇的时候,或许就该有今日了。”
“是啊,若是顾将军还活着,望月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行人悄悄地感叹一句,然后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去了。
这国家兴或亡。他们的日子都得过下去。
李邺谨甚至有些厌恶早朝了。他很想将自己关在太和殿里,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自己便坐在那里,静静地感受着那黑暗。又抑或选几个美人,葡萄美酒,美人相伴,方不辜负这美好时光。
等他恍然回神的时候,李邺谨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此时的想法竟与前朝的那些亡国之君如此相似,醉生梦死,活在自己构建的现实了。
李邺谨按时坐在了早朝的大殿上。
今日商议的是如何处理狄兴远战胜归来,却不入京之事。
“陛下,狄兴远带着两万大军不入京,与邺城形成对抗的姿态,是有反心!陛下,臣以为应当立即派人镇压!”
李邺谨的目光飘在那人的身上:“派你去?”
那人刚刚的慷慨激昂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脸色微微发白:“臣只是个文臣,论行军打仗如何比得上狄兴远?”
另一人道:“依老臣看来,狄将军并无反心。否则,他可不必去打何勇,更不必在赢了之后又归来,驻守在距离邺城九十里的地方。”
“臣听闻,狄将军是要陛下为顾家平反,他便会入城?”
“狄将军并无反心,而是重qíng义。当年他在顾老将军麾下,顾老将军对他又知遇之恩,他念着qíng,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陛下,臣以为狄将军的要求无可厚非!顾家满门忠烈,乃是被jian人所害。陛下被jian人蒙蔽,如今幡然悔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陛下何不效仿古贤人?”
一时间,朝堂上皆是劝慰的声音,劝皇帝为顾家平反。
但是在李邺谨看来,这是bī,bī他的人不是群臣,也不是狄兴远,而是顾天澜!
李邺谨突然起身,转身离去,留下一众懵了的朝臣。
距离邺城九十里外的军中。
公孙奕的嘴角挂着一抹笑,饶有兴趣地问道:“这样子了,他还不屈服?”
顾天澜也笑了:“他的xing子便是如此,越bī他,他反而越不这样做。”
“那你还bī他?”
“等将他bī到退无可退之时,他只能选择屈服了。”
顾天澜的心qíng愈加好了。
当年李邺谨残害顾家,杀死她的时候,何曾想过会落入这样众叛亲离,退无可退的境地?
“阿澜,你这般无赖的模样,为夫甚是喜欢。”公孙奕说着,喝了一口酒,搂着顾天澜便哺了过去。
顾天澜的酒量好,饮酒后脸微微发红,面容更加娇媚。
公孙奕见此美景,刚推开,嘴唇又压了上去,碾着她的唇慢慢地吻了起来。开始只是轻吻,到后面,他的舌头便钻入了她的嘴唇,浩浩dàngdàng地清扫着里面的空气,很快将她吻得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