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蓝元德相比,云曜就是个纤弱青年,但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丝毫不亚于蓝元德,一看便是主将。
不过云曜年轻,这些将士跟随蓝元德的时间久一些,蓝元德在军中威信也比云曜高一些。青年依旧是不急不躁的态度,叫人看不透。
五万大军,翻越了那座高山,于huáng昏时分到达了祁水镇。
大军很快安营扎寨,生火煮饭,一起吃了一顿晚饭。
夜渐渐深了,这深夜格外宁静,将士们都在营帐里睡了下来。
只是在睡之前,云曜下了一个命令,便是所有人都要穿上盔甲。
“这睡觉还要穿着盔甲?穿着盔甲睡觉多不方便?不是有人守夜吗?万一敌人来袭,再穿上也可以啊!”
云曜太年轻了,他下的命令,但凡有些不同以往,都会引起将士的qiáng烈不满。这反对之人乃是蓝元德座下之人,觉得自家将军给个毛都没长齐的白面青年做副将太委屈了,正憋着劲要给自家将军讨回公道呢。
“蓝将军,您说是不是?”那人问蓝元德道。
云曜面无表qíng地看着他与蓝元德。
蓝元德突然伸出脚,猛地踹了那人一脚:“主将的命令都敢不听了,你是反了天吗?老子便打死你!”蓝元德又踹了两脚,踹得那人连忙求饶。
诸位刺儿头见蓝元德的态度,只得乖乖地穿着盔甲,背着这僵硬的乌guī壳入睡。
云曜与蓝元德是一个营帐。
云曜坐在那里,面白如玉,与这军营有些格格不入。蓝元德越看他越觉得这样漂亮的小青年该待在小楼之中,看看书,题题字,而不是手拿刀剑,刺入人的心脏,做这般粗野的事。
云曜挑了挑眉看他,蓝元德立即扭头,脑袋压着jiāo叉的双手,仰头躺着,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模样。
“多谢。”云曜道。
蓝元德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老子是看不出你这样毛没长齐的小子能做什么主将。但是是娘娘点的你,娘娘点你,便有她的道理。”
蓝元德一般不服人,唯独对皇后服服帖帖的,言听计从。她下得命令,但凡他不懂的,都归功于自己太蠢笨。
“毛长齐了。”云曜突然道。
蓝元德一时反应不过来:“啥?”
“我的毛长齐了,你要看看吗?”云曜一本正经道。
蓝元德扭着头,愣愣地看着云曜,似乎很难理解他能顶着那张脸说出这样的荤话。
蓝元德的“要”字卡在了喉咙口,扭回了脑袋,粗声粗气道:“快睡了,明日好好gān他一架,将突厥狗全部赶回大漠深处去!”
灯灭了,云曜闭上眼睛,脸上不禁露出一个笑。
蓝元德睡着了,正做着一个美梦,梦里有美娇娘窝在他的怀里,美娇娘的皮肤很白很嫩,摸在手里就跟摸豆腐一样,蓝元德正摸得起劲,突然手腕一疼,便醒了过来。烛光照耀下的一张白皙好看的脸,蓝元德有些愣愣的,手腕的剧痛让他彻底清醒。
他突然坐了起来:“何事?”
云曜道:“听声音。”
蓝元德竖着耳朵,脸色突然变了。
下一瞬,他便跳了起来,猛地朝着门口处走去,刚掀开帘子,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蓝元德甚至来不及反应,一道黑影闪过,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脖子。
“嘎嘣”一声,若非脖子上有盔甲挡着,那咬断的便是他的喉咙。
蓝元德手里的大刀便朝着那野shòu砍去,砍得那野shòu惨叫一声,那野shòu立即放弃攻击,瞬间消失了。
蓝元德扭头,便看到云曜再与另一只láng作斗争,那láng十分聪明,立即意识到不是云曜的对手,迅速退去了。
云曜立即冲出了营帐,这进入营地的野shòu并不止一只,许多营帐里都传来了打斗的声音,有的将士被咬伤了,但是由于盔甲的存在,将士们占于上风,láng群迅速退去。
蓝元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从脸上抹了一脸血,憋了一会儿,终于骂出了:“老子日他个仙人板板的!”
他们几乎可以想象,这些凶猛的láng群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祁水镇百姓的家中,残忍地要了他们的命的。
蓝元德朝着云曜竖起了大拇指:“这些野shòu根本不是人,若是没将盔甲穿在身上,根本挡不住野shòu的攻击。”
突颜座下将士,借着黑暗的掩盖,潜伏在夜色深处,等着打头阵的láng军完成任务后,便发起第二轮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