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只低声呢喃道:“墨寒……”
石翠听到这两个字,脸‘色’便是一变,心qíng突然‘yīn’郁起来。
她想到刚刚那个‘女’子,她身形窈窕,腰细且丰满,‘jīng’致的脸,身上的气质超凡脱俗,这样的‘女’子,与她便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是云,自己就是泥。
那样的‘女’人,但凡男人都会喜欢吧。
爹说过,男人的心中或许藏着一个人。
她也感觉到了。
若是是那个‘女’人,那她根本连争一争的机会都没了。
男人的眼睛四处看着,似乎在寻找什么,寻找一番后,脸上便‘露’出失望的表qíng。
“刚可曾有人来过?”男人问道。
石翠摇了摇头:“无人,一直是我一人。”
顾天澜离开了那个院子,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牵连又断了。
刚有希望又经历失望,这种感觉比没有希望还要痛苦。
公孙奕,你究竟在哪里?
顾天澜穿过回廊,突然有一人撞了上来。那是个四旬左右的‘妇’人,穿着的衣服都是上等的丝绸,但是头发散落,脸上没有丝毫妆容。
顾天澜对上她的脸,觉得她的表qíng甚是狰狞。
“贱人!”
她瞪着顾天澜,突然抓上来:“贱人,狐狸‘jīng’,我要抓烂你的脸,看你怎么勾引男人!”
若非顾天澜避得快,顾天澜的脸已经被她抓破了。
她不依不饶,便要往顾天澜身上扑。顾天澜抓住她的手,疯‘女’人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眼前的‘女’人看着身形娇小,力气却不小。
顾天澜道:“装疯卖傻也要在有人的地方装,这里没有人。”
疯‘女’人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身便离开了。
顾天澜回到了契纥给自己安排的院子中。
顾天澜想到刚刚回廊遇到的疯‘女’人,便问身边的丫鬟道:“我刚刚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疯婆子,要扑上来抓我的脸。”
那丫鬟道:“那个是夫人,疯了,您别理她。她自己人老珠huáng了,看着漂亮的‘女’人便嫉妒。”
“她是怎么疯的?”
“奴婢也不知道,一年前疯的,若不是顾念着夫妻qíng分,老爷早就将她赶出去了。别说我们这些下人,就是府里的公子和小姐,她亲生的,见到她都怕。”丫鬟道。
顾天澜却知道那位夫人是在装疯,其中必有隐qíng。
顾天澜想着,便悄悄地潜入了那位夫人的院中。
“我剪死你,贱人!”
顾天澜透过半开的‘门’看去,便看到她一手拿着剪刀,正疯狂地剪着被子,棉絮飞了一个房间。翻飞的棉絮中,她的脸格外狰狞。
“你将整‘chuáng’被子剪了,也无法伤到你恨的人半分,相反,你这个冬天怕是有些难过。”顾天澜推‘门’进去,道。
这屋子很大,里面的东西却十分简陋,‘chuáng’上只余一‘chuáng’被子。下人都对她十分蔑视,恐怕她冻死了也没人管。
她拿剪刀对着顾天澜:“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在这里肯定很孤独吧,没人听你说话,我是来陪你说话的。”顾天澜道。
‘女’人警惕地看着她,并未放下剪刀。
顾天澜无所畏惧地走了过去,在她面前站定:“你一无所有,我也没什么贪图的,你怕什么呢?”
‘妇’人将手中的剪刀扔在地上,靠在‘chuáng’上,低声囔囔道:“是啊,我一无所有。”
“夫人,怎么称呼?”顾天澜问道。
“萧和怡。”她道。
“萧氏一族?”顾天澜不由道。
萧氏点了点头。
萧家是汉人,但是在突厥也是一大族。萧家出了好几位将军,统领着几十万兵马。
顾天澜隐约觉得南院大王没有将萧氏赶出去并非因为多年的夫妻qíng分,而是因为萧氏一族的背景。
顾天澜四处看了看:“萧氏一族的‘女’儿沦落到这般境地,夫人,您很失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