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惜玉道:"母妃,姐姐既然这般笃定,不如看看账本,以证清白。"
老王妃木着脸坐在那里,显然已然气急。
"老夫人,这桩亲事毕竟是圣上赐婚"老王妃身旁的老婆子低声道。
老王妃疼爱二爷,因为二爷受委屈而丧失了理智,恨不得将顾水月往死里折磨,但是顾水月毕竟是皇帝赐婚,为了王府,她都不可以做的太过分。
老王妃忍下心中怒气,方才对身边的老婆子道:"你去取吧。"
顾水月看向那小厮:"是谁告诉你我克扣了月钱的?"
小厮扭头,根本不看她。
"凡事都讲究人证物证,你无法提供人证,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以一人之言污蔑我?"
小厮脸色一变:"这自然不是奴才胡编乱造的,是茹秀姑娘分发月钱的时候告诉奴才的。"
"茹秀?那丫头不是孟姐姐的人吗?"阿史那颜眼珠转了转,看着孟惜玉,颇有深意道。
孟惜玉脸色不变道:"姐姐初掌王府,妾担忧姐姐人手不够,便让茹秀去帮忙了。"
"母妃,您让人去找物证了,这人证也该一起来呀。"阿史那颜道。
老王妃沉吟片刻,便点了点头。
很快的,一本账本和茹秀全部被带进了院子里。
茹秀一看这阵势便是一喜。
老夫人满脸怒气地坐在那里,顾水月孤零零地站在中间,像是在审问什么,再看门口站着的小厮秀哥儿,茹秀几乎可以确定,自家娘娘的法子奏效了。
二爷何等身份,就算他忍得下这等侮rǔ,他身边的小厮也忍不下去。
顾水月要完蛋了。
孟惜玉的眼神扫了过来,茹秀连忙收敛了欣喜,朝着老王妃拜了下去:"奴婢拜见老夫人。"
"可是你说我降低了王府各位主子的月钱的?"顾水月问道。
茹秀迟疑了一下,秀哥儿在这里,她说谎明显不合适,况且,这本来就是真相。茹秀点了点头。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降低了月钱的呢?"顾水月继续问道。
茹秀愣住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呢?她本来提点过安掌柜了,当她打开二爷的钱袋子,看到里面是二两的时候,便确定了这件事。难道要说她打开二爷的钱袋子来看了?
茹秀道:"是其他人告诉奴婢的。"
"谁告诉你的?"顾水月问道。
茹秀想了想道:"那时有许多人,大家都这么说的。"
茹秀的话似乎无懈可击,问到这里,顾水月便没有继续往下问了,而是陷入了沉默中。
这在众人看来,便是无可辩驳了。
孟惜玉看着茹秀,眼底流露出赞赏的意思,茹秀虽然不比采青,但是绝对不会蠢。
很快的,那老婆子手中拿着一本帐册过来,呈给了老夫人。
老夫人翻开了帐册,翻到了折好的那一页。
孟惜玉垂着眼眸,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老王妃的怒气。
她掌管王府后院多年,顾水月妄图抢走她的掌家权,还真是可笑。这一次她便要给顾水月一个狠狠的教训,让她知道她虽为正王妃,却是有好多事是做不到的。
片刻后,老夫人放下了账本,她脸上的表qíng十分复杂,但是唯独没有盛怒。
"这是怎么回事?"
孟惜玉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
"惜玉,你看看。"老王妃道。
那账本由老婆子递到了孟惜玉的手上。孟惜玉看着账本上记录的内容时,一时也愣住了。
锦程阁二老爷,月钱二十两。
上面清晰地写着二十两,而不是二两。
这怎么可能?
"妾身是按照这本上面的账单分发月钱的,妹妹看看,月钱可否少了?"顾水月问道。
孟惜玉掌管后院好几年,每个人的月钱都可以背下来。她翻看了几页便发现,这些月钱和她上个月发的是一样的,没有少。
孟惜玉的小指下意识蜷缩了一下,然后道:"单看记录的话,未曾少。"
顾水月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侍妾的身上:"我给你的月钱少了吗?"
那侍妾道:"没有变,一直是二两。"
顾水月看向茹秀:"月钱并未少,却有人告诉你少了,莫非是那些丫鬟都在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