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然,筋脉又没有全断,骨头也未全碎,自然能保住,只不过……”牧九歌轻缓地说着,却是犹豫了片刻,不再语。
“求牧四小姐救救我家公子,求您了!”凤来袭身边的侍从立马跪在地上向她磕头求救。
牧九歌不想趟这趟浑水,这段时间她有看一些古书,了解凤家是上古时代存留下来的守护族,只守护皇权之人,从不站队,但她以后要做的事是要与皇室中人有冲突的,救他,岂不是在救自己的敌人么?
“小姐?”红妆担忧地望着她,这位公子似乎是相爷家的人,而小姐上次好像还与相府千金一起出门玩过。
牧九歌皱了下眉,没有做声,但她向前的脚步却是告诉了红妆,这事她管不了。
“牧四小姐,求您了,求您救救我家少爷,我家少爷不能这么废了啊。”侍从跪在地上,爬到牧九歌身前,将她拦下。
这一动作又是让牧九歌很是恼火,“你家少爷还有救,赶紧送去大夫那,让大夫替他诊治就可以啊,我区区一小女子,怎么会这些呢?”
牧九歌想要藏拙,她不想让天下人都知道她会医术,这样她的长处就要bào露在世人眼前了,于她来说是不利的。
太过招摇,始终不是件好事。
一直盯着她看的凤来袭虽没有看到她脸上的神qíng,但能从她的语气中猜出她现在心qíng不好,不然不会说这么多话。
而且,语气也不善。
可是,他知道这里的大夫,哪怕是赛神仙过来,也救不了他这条手臂,而她却说出他这手臂还能保得住这话,想必她有办法保住他这手。
于是,他忍着疼,用左手qiáng撑着地面,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她身后,冷静的道,“来袭是真的想要保住这手臂,不然日后无法替无双兄照顾他家弟妹!”
说完这话,他也觉得自己很卑鄙,又很无奈。
如果可以,他qíng愿断了这手,也不要开这个口。
可是,他想到那个人jiāo给他的事,他就告诉自己,既然自己已站了队,就一定要全心全力辅佐他上位,这样才能永保凤家安宁。
不然换了哪个王爷或是其他皇子上位,凤家都会是被最先拉拢或是剔除的对相。
什么?
牧九歌听着身后人传来的清浅的话语,瞬间凝神不敢动了。
他?他知道无双的消息!
牧九歌犹豫了,她的心动摇了。
她想知道牧无双的消息,却又害怕知道。
她缓缓地转过身子,面对着他,双眸凝视着,希望他能再多说一句有关于牧无双的话来,可惜的是,凤来袭紧抿着唇,什么也不说。
牧九歌知道自己如若不救他,他是不会说什么的,想到这,他让那侍从将周边的人肃清,安静后,她才开口中。
“等我医好你,你要告诉我想知道的。”
“知无不言。”凤来袭温笑着望着她,这女子,与想象中不一样,原本以为她是个冷血无qíng的人,这会一见,才知她心里原来也是有qíng的,就如牧无双那般,知道她出事,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去见她。
而她,明明不想救他,却因想知道有关于牧无双的消息,却做出违背她初心的事来。
“会有点疼,你得忍着。”牧九歌让他躺在地上,跟上来的侍从不敢大意,紧紧地盯着她。
“你到时要按住他的手或是脚,不要让他乱动。”牧九歌吩咐着,随后又道,“红妆,把医箱拿来。”
她前些日子订做了一套手术刀,虽然拿到手与想象中不一样,但那刃口与利度,她却是很喜欢。
红妆老实地拿了过来,然后站在一旁等候她的吩咐。
“可有烈酒?”牧九歌问一旁的侍从。
凤来袭这次出门带的侍从只有一个,马夫还是昨时另外雇的。所以回话的依旧是那侍从。
“有。我马上去拿。”侍从似乎知道她想要,立马折身去刚刚马车被撞的地方,从那里快速地抱出两大坛烈酒。
开坛,牧九歌闻着酒香便知这是十年陈酿的烈酒——杜康。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扑鼻而来的浓香在小巷子散发开来,牧九歌来不及欣赏,她令侍从还去搬几坛过来,等下她要用的器具都是要经过高温消毒才能用的,这里条件不允许,就只能用酒代替了。
想到这,她又想到了前世中的酒jīng的好处了。虽然感叹,但她还是快速地将器具全都用酒浇了个遍,又招来红妆,要她用酒水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