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如果一直在宁祖安面前闹,说不定最后宁祖安也会妥协,凌氏就是拿捏住这一点,才一而再的装娇弱,装可怜,反正只要自己不说,表姐不说,这事就落不到自己身上,可惜她算错的是,现在主事的是太夫人。
后院的事,太夫人比宁祖安更有心得,立时就觉察到这是凌氏的毒计,意在除掉宁怀靖。
“哭什么哭,赶紧让你的那个表姐,撤了那张状纸,靖儿出事,我就要你好看。”太夫人不是宁祖安,一定要让凌氏先认罪,她的目地更明确,直接指使凌氏gān活。
“太夫人,我……我和那位表姐,多年没通信息了,突然之间,人家怎么会听我的话。”凌氏哭诉道,不肯就犯,她才不要让那个下贱的丫环头的儿子进门,这护国侯府是自己儿子的,任何人都分不去。
“不听你的话?那之前你派人偷偷去到人家府上是做什么?不是说多年没通音信了吗!”一听凌氏还在狡辩,宁祖安冷哼一声道。
“我……我……”凌氏大急,头上汗就下来了。
“还不去写信,或者我这个老婆子,直接告上京兆尹,让他们帮我们侯府,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这背后推波助澜,一个富户,就想对上我们侯爷,也不怕倾家dàng产。”太夫人恨声道。
看这样子,凌氏如果说一个“不同意”,她这里就跟她对上了,而且还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凌氏虽然和太夫人斗了那么多年,却也知道有宁怀远在,太夫人不会拿她怎么办,但现在的问题是那个私生子出去来了,在太夫人眼中,他同样重要,早知道当初直接下手,也不管他是不是宁祖安的儿子,gān脆的要了他的命就是。
但是现在,太夫人咬到了自己,而且还以表姐家倾家dàng产威胁,到时候真把事qíng闹大,表姐绝对不会为自己遮掩,想到这里,凌氏就不免势弱下来。
“太夫人……我,我这就去拭拭,要是不行,您也别怪我。”抹抹眼泪,一副委屈,却又大度得体的样子。
“太夫人,大夫人必然也是不知道的,您看看,既便是私生子,大夫人也……”小徐姨娘的本意,当然是拍拍凌氏的马屁,顺便给凌氏解解围。
“你一个当妾的说什么私生子不私生子的。”可惜这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小徐姨娘不知道当年的事,话语里带了几分嘲讽,可不让凌氏想起当初自己进府那时候,这府里上下谁不说远儿是私生子,当下回过头冲着小徐姨娘骂道。
小徐姨娘无辜被骂,立时委屈的掉下眼泪来,可惜,宁祖安这时候满心烦恼,也没心qíng看自己的小妾撒娇,见凌氏过去写信,和太夫人告辞一声,转身就往外走,己经出了人命,既便是告状的人撤了状纸,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总要去走一番人qíng才是。
云霞院这边闹的jī飞狗跳,无论是哪一个,谁也得不了好,明霜院这边倒是气氛和协的很,宁雪烟坐在榻上,一边挑选做衣裳的配线,一边听韩嬷嬷的禀报。
方才见晴儿走了,韩嬷嬷就又回去听墙角了,那边闹的那么大声,既便是在墙外,还能听到个一句半解,这时候宁祖安走了出去,知道事qíng结束了,忙回来禀报宁雪烟。
“姑娘,那个人……是不是马上要进府了?”禀报完,看着认真挑选丝线,jīng致的脸上露出丝安宁和详和,她的唇色因为较别人苍白,比别人看起来更柔弱几分,西斜的日光从窗外照过来,映的她的脸雪也似的白,媚色天成。
这样的女子,往往都是柔弱的,更容易依赖别人,可偏偏看着眼前的柔弱少女,却让韩嬷嬷信服,真正从心底里信服,若是当年夫人也和姑娘这样子的话,说不定就不会落到这么一个地步,更不会连死了,都没有洗清楚自己身上的冤曲。
终究是夫人比不上姑娘。
夫人看似坚qiáng,实则柔弱,而姑娘看似柔弱,实则坚qiáng,两个人完全是不一样的xing子,所以注定夫人的路,越走越窄,而姑娘越走越宽。
“不会马上进府,总得要几天才行,嬷嬷这里准备一下,到时候替我去外面找一套好的文房四宝回来,总是要贺一下,我这位新哥哥进府。”宁雪烟漫不经心的道,挑起一根红丝线放在手心里,对着窗子看了看。
这红衣裳配的线,当然也要配的合适,否则一套好好的衣裳可就这么废了,那位这么重视喜服的王爷,到时候可不定怎么折腾,最好的法子,当然是别把他的事给搞砸了,至于他到最后是不是穿,还真的不在宁雪烟考虑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