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天陈嬷嬷去了侯爷的书房?”宁雪烟一边引着针线,唇角勾起一丝淡冷的笑意,问道。
“是的,今天一早上去的,据说跪在侯爷的书房门口,苦苦哀求,说再这样下去,大夫人就要死了,让侯爷晚上过去看看,侯爷是大将军出身,百邪不忌,必然能替大夫人去去邪,救大夫人一救。”
这事韩嬷嬷方才己打听清楚,只不过因为当时屋子里还有另外四个丫环,所以没有回禀,这时候听问,回道。
“这两天大夫人的反应如何?吓坏了?”宁雪烟点点头,低垂下眸子,长长的羽睫在眼帘下落下参差不齐的两道yīn影,jīng致的五官透着股幽静。
“奴婢发现在开头的两天,大夫人似乎是真的被吓坏了,但是接下来的几天里,大夫人的qíng况倒不象开头的两天。”欣美想了想道,大夫人现在的状态,怎么看都比之前好太多了,哪里是吓死的模样。
“那就不必去了,等过几天再说。”宁雪烟唇角微勾,溢出一丝淡冷的笑意,凌氏当然不可能这么一下子就被催毁,否则当年也不会当了宁祖安那么多年外室,等孩子都生了两个,才发难。
当然,她也没期望一下子把凌氏bī疯,但是一点点的往下压还是可以的。
况且她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凌氏怎么可能一点也没有准备,或者说她手里应当有自己前世被污的“证据”,有了这些“证据”,既便是真查到她身上,说不得她也有话说,所以这事急不得。
“等过几天,会不会让大夫人缓过劲来?”韩嬷嬷担心的道,要是大夫人缓过劲来,察觉这事跟自家姑娘有关,到时候姑娘这里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韩嬷嬷清楚的知道,姑娘再重,在侯府众人眼中,比不上大公子一点点。
“那事,她不会猜到的。”宁雪烟抬起幽深的眼眸,墨玉般的眸子透着丝嘲讽,凌氏杀了宁紫盈的事又岂会是简简单单能查清楚的,没有证据说她这位侯夫人动的手,既便是刑部也不能随意对她身边的人用刑。
凌氏就是仗着这一点,才会慢慢的缓过来的,可也因为这个,她绝不会知道,这里面是自己动的手脚。
而她这个时候去请宁祖安过来,当然不是真的为了压惊,看起来凌氏还有反败为胜之机了,宁怀远现在不得宁祖安的心,宁雨铃又出了这样的事,凌氏又凭什么认为,她还可以再得宁祖安的心。
或者说,她又是如何认定宁祖安一定会为她出头的。
“欣美,你不用再去,韩嬷嬷多注意云霞院,特别是陈嬷嬷,如果她有什么异动,你就来回我。”宁雪烟淡淡的道。
“是,姑娘,老奴会的。”韩嬷嬷点点头。
“姑娘,奴婢今天早上起的早,又看到陈嬷嬷从外面回来,总觉得似乎有股药味似的,看到奴婢还说家里有事,这一大早就从家里赶回来,可真急。”青玉一边拿线绣着花,一边怀疑的道。
“一大早的从外面回来?你看清楚了吗?”宁雪烟抬头问道。
“奴婢看的很清楚,平日里奴婢没起的那么早的,今天特意起的早了点,也是因为想到厨房里给姑娘熬一锅药膳,想不到才出门不远,就碰到了陈嬷嬷,因为奴婢没少给姑娘煎过药,对药味特别的明显,虽然很淡,但是真的有。”
青玉肯定的道,她当时也没在意,这时候宁雪烟提起,才发现陈嬷嬷的行为很反常,才从外面回来,就急匆匆去了侯爷的书房,替大夫人跟侯爷求qíng。
宁雪烟颇有兴致的露出一丝微笑:“先不去管她,只盯着就行。”看凌氏这样子,是在算计宁祖安,既然现在bī不疯她,那就缓缓,到时候,几件事,一起发作起来,她就不相信凌氏还能这么处处筹谋。
“姑娘,玉姨娘请您有空的话,去看看,说有事要跟姑娘说。”蓝宁在一边接话道,这是她今天早上碰到玉姨娘的时候,玉姨娘说的话。
之前凌氏生病,玉姨娘被叫却服侍她,每天一大早,忙到晚上,连喘口气的时间也没,而且听说稍有不甚,非打既骂,倒是这位玉姨娘竟然就忍了下来,这阵子凌氏是真的病着了,倒不要她陪着,这才空了下来。
“玉姨娘有没有说是什么事?”宁雪烟问道。
“听玉姨娘说,好象是要谢谢前几天忙二公子忙的事qíng。”这事qíng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玉姨娘和宁怀靖手里都没钱,这府里的人都知道,却也没人过问,可偏偏前几天,宁怀靖那事,虽然是了了,但当时私底下也答应了人家要付一笔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