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危害护国侯府的人,太夫人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
“舅舅他们为什么突然为娘做道场了?”宁雪烟仿佛没有看到太夫人yīn森的目光,转向一边的丫环,问道,这意思,当然是表示她根本不知道的,象太夫人这种人,当然不能bī急了,否则真的会狗急跳墙。
“奴婢也不清楚,似乎,好象是说什么皇上下的旨什么的。”丫环被太夫人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的答道。
皇上下的旨,竟然是皇上下的旨,太夫人全身都软了下来,眼中的戾气一下子退了个gān净,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头痛yù裂,无力的冲着宁雪烟挥了挥手:“去吧,去给你娘好好做一场法事吧。”
这事现在既然得了皇上的旨意,太夫人又怎么敢违逆了皇上的意思,而且既然皇上也出了面,这把宁怀远记下明氏名下的事必然己是不能够了,否则这欺君之罪,就逃不掉,这所谓的祭祀,仔细想想,这意思可真是不同寻常。
“祖母,我先扶您进去休息再走,您的脸色看起来这么不好,可是这阵子累着了,要不要烟儿去请个大夫来给您看看,侯府现在成这个样子,如果祖母还病了,这让父亲急成什么样子了。”
宁雪烟这时候当然不着急着要走了,一边的手托着太夫人的手肘,一边作势要把她扶到里屋去休息。
“不用了,五丫头,替祖母给你娘上一柱香,总是我当时没发现凌氏的恶毒,才叫你娘被欺了去,害得你娘郁郁而终。”太夫人有气无力的道,当然对于凌氏下毒的事还是避而不谈,想到明飞勇至少还是顾及自己这个姑姑,没有把事qíng全捅出来,语气间缓和了几分。
看五丫头这样子,对侯府不是没有qíng义,只不过对于凌氏似乎再没有缓和的余地,不过凌氏害死了人家的娘,也似乎真的是不共戴天,想想还是凌氏蠢笨,怎么就做点事,都让人发现,现在还闹成这个样子。
当知道当初进门的是个丧门星,她怎么也不会让那个贱人进府,现在弄的侯府,里里外外都不是人,太夫人这时候真的是恨透了凌氏,只觉得所有的事全是凌氏弄出来的,恨不得现在就把凌氏踩死在脚下才好。
“祖母,您真的没事?”宁雪烟见太夫人坚持,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你去吧。”太夫人又摇了摇手,身子无力的往后靠靠,眼睛闭合了起来,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跟在边上的香妙急忙把垫子拿出来垫在她的身下。
宁雪烟见太夫人闭了眼,知道她是真的不想说话了,冲着站在一边的香妙笑了笑,也就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自带着蓝宁离开,心里对自家舅舅佩服不己,舅舅那边的动作倒是快,竟然还得了皇上的旨意,不管这旨意是不是口头的,但只能皇上发了话,就是旨意。
她那边的东西也早己是收拾好的,当然这个时候也不能表现出紧迫的样子,所以一边让丫环去回复外面明府的人,一边装模作样的先回了明霜院,准备收拾收拾就去寒山寺,不管太夫人想打自己的娘什么主意,有了这么一出,宁怀远就枉想再记名在自己娘的名下。
太夫人经历的事qíng不少,又前后两朝,哪里不知道欺君之罪,罪不可恕,祸及满门,九族遗祸,明氏和凌氏之争,早己不是侯府后院之争了,但看宁祖安被罚下朝堂就知道,原本太夫人还想钻钻空子,现在发现根本就没有空子可钻。
“祖母,您还好吗?身子要不要紧,孙儿的事……孙儿的事,真的不重要,只要祖母好,孙儿既便什么也没有,也不会在意的。”内屋的珠帘一挑,宁怀远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太夫人身后,双手拉着太夫人的手,脸上露出一丝惨然的笑意。
“远儿!”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子,如此惨淡的样子,太夫人鼻子一酸,眼眶红了,一把抱住宁怀远哭了起来,“都是你那个恶毒的娘,蠢成这个样子,怎么就弄出这种事来,这让祖母和你父亲可怎么办。”
太夫人说这句话,一方面当然是为了侯府的未来,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宁怀远本身,说起来宁怀远并不是什么纨绔子弟,聪明伶俐,读书也好,到现在身边也没有什么通房丫环,gāngān净净,在帝都也算是真正有为的世家公子,而且自小又在太夫人跟前长大,跟太夫人的感qíng也不一般。
可以说,太夫人对宁怀远很满意,宁怀靖虽然也是侯府子嗣,但是在太夫人眼中,他一个被个通房丫环养大的人,怎么能跟养在自己面前的翩翩佳公子相比,完全不是同一个层次的,所以既便是宁怀靖进了府后,太夫人和宁祖安也从来没想过让宁怀靖承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