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义务告诉你。”莫子蔺回道。
她身后的刘萍僵着脸色去拉了一下陈茉彤，“茉彤，别丢人现眼了，人家看不上你。”
“看不上可以追啊，怎么，不给追？”陈茉彤环臂撇嘴，不以为意。
“我已经拒绝过你了。”
程莫的视线由始至终只关注着姐姐。
“妈——”陈茉彤难堪地转头看刘萍。
刘萍安抚女儿，还是腆着脸说：“小剪，你就帮婶婶一次，看在我们家养你的这些日子……”
“婶婶，你们并没有向我少拿过生活费，我所有的日常开销你们都是收过钱来包办的。”莫子蔺直视刘萍窘迫的表qíng。
“可是……这……”刘萍顿时百口莫辩，旁边的陈茉彤听得怒火高涨，“陈剪你真不要脸，就你那些钱可以顶多少，我妈怎么可能够用，不倒贴都算好的了。”
莫子蔺不想将脸皮扯得那么难看，提着画筒跟程莫快速离开。
“陈剪你给我站住，讲不过别人就逃，怂货一个！”陈茉彤追了出来，颇有穷追不舍的架势。
程莫明白姐姐想留一个脸面，思考几秒，拉上姐姐的手走进恰好抵达的电梯，电梯门正要关闭之际，陈茉彤挤了进来，程莫抓准时机，带着姐姐又出了电梯，按下关门键。
陈茉彤没料到这招，一脸惊讶地立刻伸手按开门键，但是晚了，电梯门已经关紧，正在往上升。
***
一个星期后，程莫把莫子蔺这个身份从学校抹除，班上的同学只知他姐姐休学养病，纵使再好奇八卦，也不敢当面向他打探实qíng。
同时，他让顶着陈剪名字的姐姐转到了十班这里。
爸妈的葬礼也过去了几天，人死不能复生，他尽量压下痛失双亲的悲，在最短时间内接手爸的公司，并且保持公司的正常运作，不然那些表面忧心忡忡的股东们一有机会就趁机拉他下台。
他上一世试过经营公司三年，业绩升幅稳定，那些老狐狸们才信服他的能力。
现在处境比前世艰难些，他年龄过小又得兼顾学业，工作和念书都要兼具，所以他每天睡眠的时间不超过五小时。
“你去睡，我来弄。”某日清晨，莫子蔺见程莫明显是一晚未眠，他房内桌面铺满公司的文件，人却在厨房里煮着早餐。
“不用，我睡过了。”程莫用勺子搅拌浓稠的糖粥，带点疲倦的面容向她展开笑容。
莫子蔺皱起眉头，知道他所说的睡过，不过是十一点睡去，两点再起来处理公司的事务，林嫂不在，到六点他又要去弄早餐，这样下去，他终有一天会累垮。
“你休息一会儿，今天晚点去学校。”莫子蔺坚持，程莫知道自己违抗不了姐姐的意思，见粥的火候差不多了，点着头把勺子递给她。
等莫子蔺端着盘子出来，程莫并不如她预期中在补觉，还在看文件。
“今天周日补课，三个科目的连堂，课程不多，你请假在家休息一天。”莫子蔺看着他眼下淡淡的黑眼圈，提议道。
程莫揉了揉酸痛的眉骨，闭眼睁眼提起jīng神，“我可以去上课，你别太担心。”
姐姐在担心他了，这是个好的开始，他更加不可能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跟姐姐相处的机会。
莫子蔺才发现程莫比她想象中要固执。
吃完早餐，还是照例六点半出门，梁叔已经在等着了，程莫之所以没让他休息而另请他人，是因为梁叔本来就沉默寡言，严格恪守不过问任何事的职业cao守，免除了程莫不必要的麻烦。
去学校的半个小时，程莫也没放过，一边滑动手机的信息，一边翻阅几份文件。
莫子蔺是有点无可奈何的感觉，毕竟她劝不了他。
“嗨，陈剪小美女！”区昀越笑得见牙不见眼，满脸写着chūn心萌动这四字。
莫子蔺微微点头致意，走到自己的座位。
“哇，程莫大大，你今天又帅出新高度了惹！”区昀越送走莫子蔺，迎来特意与姐姐相隔一分钟才进教室的程莫。
程莫默不作声地坐下，从一沓作业里抽出数学练习纸，放在桌面。
“惹程莫大大抽作业时的动作特别帅气，真的。”区昀越得了便宜还卖乖，刷地把昨晚折磨他一个晚修的练习纸拿过来，抓紧时间开始抄简要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