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解?你又了解多少?单凭她说的?你就相信?”文媛不解城绝的态度。
“用心去看,譬如,这件衣裳。”城绝轻叹一口气,“赵大人应该不喜欢您出来太久吧!还有你那一双儿女。所以……快回去吧!”
文媛低头端详着自己的衣服,针脚,绣图皆不是凡品,衣服的色彩搭配别具一格,就是连宫中的绣工也比不上。“用心去看?”文媛咀嚼着城绝的话,这完全不是他从前会说出来的。心中泛起涟漪,对梓茉也多了几分好奇。
城绝经过梓茉的院子,不禁向内望去。她坐在门槛上,闭着双眼,似在享受初秋带来的温和阳光,又似在思考些什么。
“这么安静坐着,不像你!”
“这么喜欢管别人也不像你!”梓茉毫不客气的回道。
“你敢顶撞我,却在她面前唯唯诺诺。原来那个对公主也敢还嘴的那个还是你吗?”城绝站在梓茉面前,遮住阳光,投下一片yīn影。
“如果,我和你娘顶撞,你难道不会为了你娘让我道歉?我才没那么傻呢!”梓茉抬头和他对视,他别开视线,看来她始终记得在文府发生的事qíng,她真的变了。
“那么就没什么人傻了?”她怎么不傻,想帮他们母子和好,做了套衣服,还被骂了一顿。
“谁说的!不是还有你嘛!”梓茉话一出,城绝看着她,她又续道:“不是吗?还是很想像小时候一样,期待父母的关爱。好不容易等到自己的母亲,却想到她不能像其他母亲那样留在自己身边照顾自己,所以假装若无其事,这不是傻吗?”
城绝刚想说点什么,梓茉拿出颈间的玉坠子,“既然想念,又何必qiáng装着呢?折磨自己,会让你身边的人更难过。”
轻轻的放到他的手中,“去找你的父亲吧!还有你母亲,她心里很苦。对你的家庭,我不是很了解,我知道除非你想说,否则谁也不会知道。但我希望你可以打开心扉去包容,去谅解。”
城绝盯着那条玉坠子,推开梓茉的手,“既然送给你,我拿回来做什么。况且,你说什么?我完全不懂。”
他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府中,梓茉也不再多说什么,呆呆的看着他离去,满怀信心的一笑,“他一定会懂。”
她怎么可以和他说这样的话。她什么都不了解,却在这边教训他?自己对她的包容已到达极限。什么父母的疼爱,从来不稀罕……
是真的不稀罕吗?他扪心自问,还是因为那些话,他说不出口,失去了这么多年,害怕坦然接受后又再次失去。原来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畏嘛!
“这么一大早去哪啊?”梓茉走到城绝面前,“我听说,有些人的娘亲病了。”
“有吗?”城绝不耐烦的向前走着,“去做你自己的事qíng就好。”
“没有吗?那帮有些人准备的慰问品,就不给他了。”梓茉站在原地一副自言自语状。
“慰问品?那是什么?”城绝停住脚步,回过头。
“一般去探望病人,总要准备点东西吧!给!”梓茉从袖中拿出一条红绳编的镯子,“这个是前两天帮你去庙里求的,拿去送给你母亲吧!”
“就这样?”城绝一副怀疑的神色。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们这时候的人比较信这个,有了这个信仰病也好的快,更何况是自己儿子送的呢!”梓茉信心满满,塞给他,“拿着啊!如果你娘不喜欢,你就来找我。”
城绝将信将疑的收下,看到她的笑脸,这个丫头好像自己的想法她都知道一样。昨夜,赵府派人传话说文媛病了。城绝思考了一晚上,还是决定前去探望,毕竟梓茉的话,没有错。
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未踏进赵府半步,他只觉那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一进赵府,他就被引进了文媛的房间。文媛一缕青丝,无力的停留在她的背上,她就这样倚在chuáng框上。
“母亲!”
文媛一听,双眼迸发出光彩,第一次,城绝第一次唤她“母亲”,虽不如娘那般亲切,但在她心中已经够了,“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的。”
城绝走到chuáng前,拿出梓茉为他准备的镯子,“这是从庙里求来的,希望您赶快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