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寒看着才反应过来的梓茉,“我哥为什么会喜欢你这么蠢的人?蓝夫人那样说,就是我哥去找她的。他本不想让你离开,然后庆功宴上闹成那个样子,他明白,这样在一起,你不会开心,后来更不想你看着他毒发身亡。所以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而你,却这样离开他了……”
“带我去见他!”梓茉几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出这些话,慌乱的走到屋外,看见门口的子熙,以及马车。
“大将军真的快不行了,他并不知道,我们来找你。”萧子熙望见满眼尽是担忧,无助的梓茉。
梓茉只觉脸上湿湿的,温热的水珠漫游在她的脸上,顺着脸颊又滑落在衣裙上,“快带我去见他!”
一开口,声音沙哑的不像她了,踉跄的走到马车旁。萧子熙认识梓茉有一段时间,却从未见过这样憔悴,彷徨的她。霖寒连忙也从屋中走出来,将梓茉扶上马车。马车帘落下,梓茉根本没有心qíng去留恋这个在她最沮丧时收留她的村子,她现在只想回到他的身边。
回想起那天,梓茉拿到“忘qíng丹”便想去宫中找楚胤,然而以她的身份,又怎么进的了宫。只好先去见西宁,西宁却不在宫里,但连晨逸在,他就当还梓茉一个人qíng,就带她进了宫。
“陛下,民女知道您并非真心想让城绝辞官的是吗?”
“哼!你还有脸来见朕。少说废话!”楚胤对这个姑娘现在敌意很深。
“陛下,若城绝愿意娶北安公主,而民女自动消失的话,可否既往不咎?”
“凭你?城绝为了你,主动提出辞官。此事,根本无解。”楚胤了解城绝的脾xing,他这样深爱凌梓茉,是绝不会低头娶北安的。
“这些陛下,无需担忧。民女既然说的出,便做得到!但需要陛下帮我个忙。”梓茉的坚持让楚胤动容,曾经,很久之前,他也曾喜欢过她的这份坚持。
“什么?”
梓茉取下颈间的玉坠,“我一早便想帮城绝寻找亲人,但一直无暇顾忌。今日,请陛下到城郊附近去寻找一个茅屋,具体位置我也记不清了。里面有个姑娘,她应该认得这枚玉坠。如果民女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城绝的妹妹。城绝和她妹妹一样别扭,心里明明牵挂着亲人,却用无数理由告诉自己,他们不需要亲人。”
如同城绝所说,这个姑娘真的很了解他。生生拆散他们,他却是不忍,然而为了他的最大利益,他必须这么做。
“终究还是出现了。城绝的祖母是当时名震一时的才女,所以对自己的儿子,即城绝的父亲,管教甚严。他妹妹的母亲是他父亲的正妻,也是老太太看中的媳妇,一直未曾有孕。老太太为了能为霍家延续香火……”也许是曾对这位女子有过好感,现在知她是为了缓和他和城绝的君臣关系的,心qíng也好些。
其实,城绝的父亲,在老太太的安排下娶了一位名门贵族之女。但其实,在此之前,他父亲便与还是奴隶身份的文媛qíng投意合。却被老太太知道,文媛身份地位,老太太棒打鸳鸯,甚至诬陷文媛通jian,文媛被关进柴房,此时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然后若是同老太太说出这事,她的孩子将来一定不能由她抚养。无奈之下,文媛只好怀着孩子,逃到了在公主府的妹妹文雨那里。从此与城绝父亲那边断了联络,只是后来文雨做了皇后,派人去查了下,就在文媛逃跑后不久,霍家发生翻天覆地巨变,家道中落,城绝父亲、他的妻子,以及老太太都没了踪影。对于文媛来说,那段记忆让她难过,便也没再追查下去。所以,从小到大,城绝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而他母亲也从未提及。
“原来是这样。不管怎么样,城绝是个重亲qíng的人,他一定会想找到这个妹妹的。另外,请陛下帮民女准备一辆马车寅时于霍府门口载我离开。”
楚胤拿过玉坠,把玩一下,放在印泥中,在纸上印出玉坠的纹路,“你当真舍得城绝?”
“不,但是,他不快乐,我也不。所以,望陛下成全。”
“好!朕答应你!”楚胤把玉坠还给梓茉,“这个你还是带着吧!不然,城绝会起疑。”
当晚,梓茉便安排了那个舞。她依旧利用威亚的技术使自己能安全的从树上落下,并把烛台绕着院墙摆了六个,在蜡烛头的地方拴上了细绳,把每个蜡烛连在了一起。线上预先撒好了油,以便能很快烧起来。为了能让蜡烛自动亮起来,她将烛心延长,六条线便握在自己手中,自己只需在树上点火,那么她想为城绝布置的最完美的最后一舞的愿望便能实现。她觉得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