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珍惜也不过是身外之物给谁了,有那么重要吗?好了,我累了,你帮我跟大家说一声,我先走了。”城绝转过身向宫外走去。他在皇上面前随意惯了,皇上很器重他,在这样的事qíng上,没人会去约束他。
西宁无可奈何,只能将这手中的帕子已几近搓烂,一跺脚,进了宴厅。
随着温度的降低,天也黑得很早。还未到申时,已有昏暗之色,街道上冷冷清清。从皇宫出来又能去哪里?文府?那毕竟是舅舅家。去赵府?想来可笑,那是他从来就没去过的地方。
“放手啊!”
“遮着面gān吗?你踩烂大爷的柿子,道个歉就完了吗?”
“那你想怎样?是你撕坏我绣品在先的!”
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来到这边围观,似并无制止的意思。女子的身形弱小,淡粉衣衫,轻纱掩面,犹如雨后荷塘粉莲一般,但这些也掩饰不了她大病初愈的消瘦。被流氓扯着手臂,手上的素白纱布也印出点点血迹,伤口再次裂开。
“我倒是想看看是何方神圣!”流氓一把扯下女子脸上的轻纱。
“不要!”脸上溃烂的伤疤显现于世。
“这不是城外凌家的梓末吗?听说她貌美似白荷,可如今怎么弄成这样啦?”
“哟!你不知道?前些日子好像受了什么伤吧!脸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人们纷纷议论,梓茉听来句句如同带有倒钩的箭,一支支刺进心中,拔出甚至会带出血ròu。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般屈rǔ?是不是该庆幸不是在现代发生这种事,不然爸妈该怎么办?看到自己的女儿伤成这样,他们该有多难过?梓茉蹲下身,捡起满地的绣品,流氓一脸嫌弃的松开手,脚一抬,将她踹到在地。
城绝向前走着,看见前方不远处围了许多人,不禁冷笑,这大楚朝的闲人可真多。正yù绕道而走,却听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好名贵的玉坠啊!”
梓茉被流氓踹倒,玉坠从袖中掉出。好似已忘了哭泣,也顾不得掩住这张丑陋不堪的脸,一心想从流氓手中抢回玉坠,“还给我!那玉坠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凭什么给你?!抬起头看看我是谁!”流氓捏住梓茉的下巴,将她的头硬生生掰了起来,“看你现在的样子,幸好我陈灼当年没跟你定下婚约,不然岂不是亏大了?脸毁了,看起来,连脑子也毁了嘛!”
陈家世代忠良,由父亲这代转而经商,而他的姑母便进宫做了陈夫人,虽然不如文皇后那么受宠,但陈家仍备受圣上器重,而陈灼是陈家唯一的血脉。陈家的男丁几乎都战死沙场,因此陈家对陈灼分外骄纵。当年也是听闻梓末刺绣技艺超群,更是名美人,便去提亲,那时的梓末按照梓茉的说法就是有严重的自闭倾向,而且总感觉她自视甚高,像这种仗势欺人的恶少,她又怎么会看上呢?哎~问题是,现在的梓茉又不是之前的那个,这些是她怎么会知道?
“你开什么玩笑!我管你陈灼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快点把玉坠还给我。”梓茉哪里知道知道这个梓末居然还有这份qíng债!
“我管你认不认得!拒绝我们陈家,让我们陈家丢了面子!你说给你就给你!凭什么啊!”陈灼集聚的怒火好似在这一刻迸发。
“把玉坠jiāo出来!”冷冷的声音穿透人群,梓茉闻声抬头,一个十四岁的男孩手握长剑,指着陈灼。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张惨不忍睹的脸已bào露多时了,捡起面纱匆匆掩面。
“你是文将军的外甥霍城绝?”陈灼起身看了看这个少年,自从听说梓茉受伤,他就暗中追查,才得知此事却是因他而起。
“既然知道,还不把玉坠jiāo出来!”城绝虽然还小,但声音颇具有威慑力。全承安城的人无不知道,这位大少爷是不能得罪的。只是他从来不管闲事,这次竟然出手帮一个女子,若说以前吗还可以说是因为这个女子面容娇好。现在嘛!还真是奇怪……
陈灼虽是富商之子,但所谓民不与官斗,况且这个人的身份也不容许他与他对抗。正当他准备将玉坠递出去时,没想到他大喝一声:“是给她不是给我!”
陈灼心有不甘,蹲下来,拽起梓茉的手,将玉坠放了上去,“我们走着瞧!”
人们看着没什么热闹了,就四下散去了。梓茉随意装好几幅绣品准备走,但手中的的感觉,才记起玉坠还在自己手里,今天也不知道倒了什么霉,无意中撞破原本这个梓末身上的小八卦,偏偏这么丢人的事被这个小伙看见。本想偷偷溜走,但是有些事qíng还是处理好比较好。 “这个玉坠,还给你。”夕阳红光she在玉坠上,翠绿的玉坠折she出醉人的光,“你看到了,你的玉坠给我,我根本没办法保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