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吵够了没?”
正当梓茉准备开始传播现代化的教育理念时,霍城绝这样冰冷的声音,倒让她心中一惊。
“表哥,她……”西宁见到城绝如同救星一般,美目含泪,似受了好大的委屈。
“凌梓末!你凭什么这么跟公主说话?”霍城绝忽的对梓末吼道。城绝这会的重点倒没在意梓末那一些惊世骇俗的话来。
梓茉被西宁数落,心里已如刀绞,本以为像霍城绝这样的人会替她解围才对,没想到他竟然完全帮着公主。这也难怪,他们才是一家人,自己算哪根葱?一个贱民外加一个丑的无法见人的容貌。
“我要你给公主道歉!”城绝加重了语气。
“什么!明明……”梓茉还没把自己各种理据拿出来辩论一番再次被打断。
“不管什么原因,你与公主顶撞,既是你之过。”城绝不再看梓茉。他知道她现在的表qíng有多么委屈与不解,但他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梓茉狠狠咬着唇瓣,希望能通过嘴上的伤痛来抑制住内心的痛。
“还不道歉!”霍城绝高声“提醒”她。
梓茉紧蹙眉头,鼻尖一阵酸涩,抬头又望向城绝,一丝苦笑,打散了她的坚持,“对不起!”
“公主,既然她已经道歉,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似有征求的语气,更有不容置疑的坚定。
“本公主从来不和她那样的人一般见识。”西宁才没那么容易松口,只不过,她很满意表哥始终站在自己这里。
“那就去用膳吧!”城绝此刻的冷漠比第一次相遇更增几分,这种冷漠让梓茉感到一阵寒意,冻醒了自己。真的从未痴心妄想过吗?
书房前只落下孤零零地她,文府中她始终是个外人,她凭什么立足于这里?因为那些贵族们自以为了不起的同qíng心?何必让那些所谓的贵族用他们那居高临下的姿态来蚕食她本因自卑而日益缩小的自尊心?一片秋叶落下,落入她的心。大树连它所孕育的叶儿都不挽留,那我呢?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即使是,也不过是他们眼中的贱民,寒意袭来,冬日正一步步bī近。
深秋的夜空似乎格外高远,墨蓝色的幕布上,缀着星光。不一会儿,薄薄的云儿遮住了那本就微弱的光芒。城绝送走公主后,本想回屋看会兵书。可没坐一会儿,心绪扰得他不得安宁,去chuīchuī风,也许清凉的秋风会带走他心中的烦躁。
是那个身影,那样一个正如她衣上的荷那样的姑娘。这些日子,他在潜意识里已视她为朋友,为知己。这是本就没有朋友的他,显得更加珍贵。她身上有他所欣赏的闪光点——她懂得为别人着想,而他却不懂。
梓茉静静的坐在院内的石凳上,这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点。
“今天我赢了呢!”梓茉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这样静谧的夜,他的脚步声有瞒得过谁?
“啊?”
“今天我赢了!”梓茉站了起来,秋风拂过她面纱的一角,朦胧间他好像看见她恢复了的容颜,只是一刹那,面纱重新覆在她的脸上,“今天,我告诉我自己绝不可以在你们面前留下眼泪,我真的做到了。凌梓茉才不是那种懦弱,只能受人欺凌哭鼻子的人,我的尊严,我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捍卫了。我,我是不是很厉害?”不争气的眼泪还是落下,沾湿了面纱。梓茉抬手拂去泪珠,“看来,我还是输了,输给了自己。”
“梓末!”城绝心头一惊,看到这样沮丧的她,自己居然会这样唤她。听着她飘飘的声音,看着她带着笑意说这番话来,心中泛起无名的酸涩,“公主的话,别放在心上。”
她的名字,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是“梓末”而不是凶巴巴的喊着她的全名。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说出,似乎格外的动听,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光彩,看到他不知名的心酸又涌上心头,那抹神采再次黯然。
“好!”gān脆的不像梓茉,“谢谢你,……夫人专门开导我,她说,公主是金枝玉叶,从小没受过气,你那样做其实是在救我。”
梓茉当时听到夫人的话时,差点脱口而出,谁不是独生子女,谁从小不是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是公主,了不起嘛!但是,她还是记起自己是在古代,在古代公主就是比她这个小平民了不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