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树发了新芽预示着chūn天即将来临,算是府中最具生机的院子了。
"王伯,少爷住在后院的话。他不嫌马厩的气味吗?"清颜问道。
"嘘!小声点!我们家少爷和我们家老爷一样。爱马如命,在少爷面前千万不可犯忌讳。"王伯小声提点着。
王伯细心的为清颜讲解着府中的一切,对她尊重的如同她即将成为这府中的女主人一般。心言对此虽略有不慡,但对此也明白是无可厚非,罢了,这些年经历的事还少吗?
"清颜,你负责少爷的饮食起居。"王伯安排着,"至于你嘛!我老了,这劈柴煮饭的事,就jiāo给你了。"
心言心下暗笑,当真是差别待遇,外貌决定一切啊!清颜正想说什么,却被心言当了一下,却见她微微一笑,应了下来。王伯,满意的离开。清颜见王伯走远,对心言道:"那么重的活,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心言接口道。这哑巴装了一年多了,这个霍城绝将她接到他的府中是为了救她于水火吗?可是当年他不是也希望自己可以帮助当今天子铲除楚文昊的吗?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啊!
“这王伯分明是以貌取人!反正如今已经离开皇宫了,就把红印擦了吧?”
“那怎么行?况且,我答应过皇后娘娘的。”心言不禁抚向自己的脸,这样的自己,可以想象楚文昊第一次知道自己违逆他时的表qíng了。
“心言……”
“啊?怎么了?”心言看向她,这种时候总是觉得她yù言又止。清颜是个很清高孤傲的女孩子,刚刚住在一起的时候,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瞧过她。
“没事,我只是觉得你很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心言嘴上说着话,但手上可没闲着,将从宫中带来的一些简单衣物收拾好。
“是吧!”清颜没有多言,低着头收拾着行李。的确,她很不一样,之前陛下下令对她实行鞭刑,她也不曾发出一点声音,也不曾流过一滴眼泪,这样的她,在救下的那一刻,她的脸上还挂着微笑,是想示意大家她没事吗?她那一刻究竟在想什么?谁又知道,心言曾经经受了怎样的疼痛,láng袭、毓王宫的折磨,以及一到yīn雨天气,就酸疼的脚踝……身体上、心里上受过的伤,这小小的鞭刑又算得了什么。
清颜知道心言不方便出去买菜,自己便替她走这一趟。
心言一起来,就见门前堆着一堆待劈的柴火,无奈,在现代,长的丑,顶多在背后被人嘲笑两句。而现在却被迫做体力活,她始终记得那次受鞭伤的原因——惊扰圣驾!不就是自己不小心撞见楚胤,结果就是嫌弃自己貌丑,便被拉去挨打,这个原因是多么的可笑。
“谁让你在这儿劈柴的?”
斧子一下子劈了个空,险些劈伤心言的手指。城绝上前两步“拎”起坐着的心言,心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吓了一跳。城绝拿起她的手腕,脸上透着些说不清的笑意,其中可以确定的是有阵阵寒气。
“这双手不是应该来弄针线的吗?我的朝服破了,去给我补补。”
心言拗不过他的力道,被他拽进了后院屋中。只见他打开衣橱,扯出一件朝服,“呲”的一声,朝服撕成两半,“今日之内给我补好,否则不许离开这间屋子!”
不由分说,将袍子抛给心言。心言咬牙切齿地瞪着城绝,城绝倒是视而不见,“我这个屋子不适合你待,回屋去补吧!补好了给我拿来。”
心言一抬脚打开门离去,在出门的瞬间,嘴角上扬。他是在关心自己,是为了不让她gān那些粗活吗?城绝见她生气的样子忍俊不禁,向王伯jiāo代了一下,便进宫蹴鞠。
补衣服这种事qíng完全难不倒这古代生活五年的心言来说,毫无压力。经她巧手一补,完全看不出被撕过的痕迹,原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碰针线了,没想到……心言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朝服,这家伙,万一自己补不好,被人发现了,他也不担心的?……还是说,他就这么信任她?
心言在屋里补衣服,很显然柴也还没有劈完,但王伯竟然奇迹般的没有进来打扰过她,想必是王伯被刻意jiāo代过。心言补好衣服后,将衣服送进后院,敲了敲门,无人回应。于是她想悄无声息地将衣服放好,她直接推开门,将衣服放入橱中。忽见屏风后有人影晃动,伴着水声。这家伙已经回来了?怎么也没听说要吃饭,去宫中蹴鞠完,还没吃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