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问鸳鸯为谁纺?空笑他人痴,痴人偏笑我。”她落在石凳上,“梦已惘然!”酒杯应声落地,“砰!”
醉也可以这样容易。白色如莲,轻倚石桌上,浅浅睡去。醉意化成晚霞飞上了她娇嫩的面庞。
他缓缓走来,把她横抱起,打开院中的房门,轻轻的放在chuáng上。他为她掖好被角,他何时这样照顾一个女子,她的心意,他懂,她的来历在她身中蛇毒的时候,迷迷糊糊说出了一些,后来与她相处之后,根据种种也猜到了七七八八。他心不在此,他有更伟大的梦想,所以他又如何回应她……只不过,这抹白色的身影还是飘落进了他的心间。
竹锦公主大婚,本想低调举行,只不过两人身份都如此尊贵,前来阿谀奉承的人,自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文府中一派喜气洋洋,文青更是如自我麻醉般穿梭于宾客间,城绝看着这样的舅舅,却不知怎么去安慰,舅母之死,舅舅至今都放不下吧!分明是一场政治联姻,却无法拒绝,这就是做臣子的悲哀吗?
“表哥。你在为舅舅难过吗?”西宁走上前,坐在城绝身旁。
“无可奈何罢了!”
“如果,西宁去求父皇赐婚,表哥你是不是也无可奈何?”西宁将问题脱口而出。
“公主,你明知道陛下有意将你赐婚连晨逸,也明知连晨逸那样喜欢你,你又何必……”
“那如果是那个凌梓茉这么问你,你会这么回答她吗?”西宁一时压不住怒火,看了看四周,见大家的注意力仍在舅舅身上,便拉着城绝去了假山后。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难道不知道她是父皇看中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出征的时候,父皇设计抓她。连陈灼都免不了被通缉,你觉得你斗得过父皇吗?”
“公主,我想你误会了,她是谁看中的人都不重要……”城绝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自己究竟怎么想的,只是想看到她能做自己喜欢的事qíng。
西宁突然向前,吻住城绝的唇,她是多么希望自己钟qíng这么多年的表哥,可以多在乎她一点,只希望可以嫁给他,无论等到什么时候,只要他愿意娶她。不,表哥一定不是表面上这般绝qíng,他的心里肯定还是有自己的,一定是这样,不然怎么没有推开自己。可是……他只是站着,默然的看着自己。西宁离开他的唇,心中剧痛,痛到眼泪恣意流出,“表哥,我qíng愿你推开我。”
“公主,这是何必呢?”这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自己疼爱的表妹。
“表哥,你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哪怕不喜欢我,你也可以喜欢蓁蓁啊!我们都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你为什么会去在意一个平民,你知道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西宁抛下一切,抛下自己尊贵的身份,只想乞求这么一回。
“蓁蓁,陈蓁蓁?”城绝听到这个名字,记起这个人似乎是陈灼的妹妹,“我出征后,陈灼失踪的事qíng和她有多少关系?”
“这时候,你在乎的还是凌梓末?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凌梓末?”
“算了,都过去了。公主,我们出来太久了。”城绝无意在此纠缠。
“不!既然今天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们就把话说清楚。表哥,你要知道,你如果喜欢她,你会给她带来很大的伤害,因为你们身份悬殊,是父皇不会同意的。而,陈大人的事,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公主,我希望你明白,我从没想过成亲的事qíng,我的心思只是征战。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认定我喜欢她?还有那个蓁蓁,又与她何gān,何必去伤害无辜的人呢?”城绝断然没有想到,自己出征前的托付,却害了陈灼。
“你不明白,你不喜欢她gān嘛对她那么好,送给她你父亲留给你的玉坠子。你不喜欢她,为何当年在文府,表面上再帮我,实际上却在维护她。你不喜欢她,为何在她走后,你对当日之事耿耿于怀;你不喜欢她,又为何独独选她入你的府中;你若不喜欢她,又为何那样保护她?”西宁已经全然泣不成声,“蓁蓁同我一样,不过是痴心与你的女子罢了!不知为何?明明你是不苟言笑,难以亲近,却莫名的有种吸引力。蓁蓁是我的好姐妹,你若选择了她,我也认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