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硬汉又与祝晓枫jiāo了几下手,只是祝晓枫身子未动便已让对方气喘吁吁,在场的人心中愈发严肃起来。
那硬汉自知不是对手,很快又闷着气回到了队伍里。
当秦深和段卫站出来时,林羽的心立刻高悬在胸腔里。
祝晓枫见到他们二人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却并不惊讶,而是有些惋惜地背手而立,说道:“看来我潭门宗教育弟子很是失职。”
旁边一位女武者却站出来说:“是你潭门宗欺人太甚,当初便夺了秦小弟亲身父母的xing命,此不共戴天之仇岂有不报之理?”
祝晓枫只沉吟了片刻便挑了挑眉,说:“各位说的是秦勇夫妇?”
女武者哼了一声,面色冷凝道:“算你还记得自己造的孽。”
而站在广场上的两派中,知道秦深身世的人沉默着,不知道的人皆是一脸震惊。
可秦深同段卫却没有再等,两个人合力向祝晓枫发起进攻。二人攻一人守,两派剩下的人也无人闲着,各自jiāo手着。
林羽盯着场上的那二人,他们并肩作战,配合得十分默契。这让他想起曾经看那二人一起舞剑的场景,现在也不过是昨日重现。
突然,正在进攻着的段卫身形一顿,然后右手上的剑便掉了下去,看上去似是伤了右臂。
就在这时,坐在石柱上的白衣青年飘然飞入段卫身旁,玄易不知同段卫说了什么,只见后者思虑片刻便退到了一旁,转而用左手对付其他的潭门宗人。
场面发生变化,变成玄易与秦深二人联手对敌。由于玄易的武功路数与秦深迥然不同,一开始明显处于下风,后来配合才纯熟起来。
只是祝晓枫能创立潭门宗,且这么多年来让它在江湖上扎稳脚跟,其人的能力与心机不会差。
一个时辰过后,三个人都受了严重的内伤,只是皆坚持着。
祝晓枫一个掌风过去,玄易已经躲闪不及,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衫。他似乎还想坚持,但是身体的状况已经由不得他站立,最终还是倒在了地上。
段卫拨开人群,飞快地跑到了他身边。
秦深最终还是将他的剑刺入了祝晓枫的心脏,对方挥掌想要甩掉,可是却被秦深躲过。
潭门宗的众人见势头不对,开始节节败退。
就在这时,秦深突然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咽喉,林羽看到他露出痛苦的神qíng,祝晓枫大笑着,用最后的内力将秦深震出十米远,使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这才咽下了气。
林羽觉得刀剑的声音都远了,他拖着被药力弄得十分虚弱的身体,踉踉跄跄地跑到了秦深的面前,然后在对方身边跪了下去。
“秦深。”他喃喃地叫了一声,可是对方全身是血,他不敢碰他。
他话音刚落,秦深就又吐出了一大口血。
林羽脸色苍白地握住他的手:“你别怕,别怕……”
他不知道自己看上去有多害怕。
林羽看向四周,可是四周都是刀剑相jiāo的声音。他听到有人走过来叹息一声,说了句可怜一代英才,然后便又走开了。
是谁说的呢?林羽茫然地找寻着,想让对方改变说法。
手突然被握紧了,林羽赶忙低头,发现秦深虚着眼望着自己,似乎有话要说。
他连忙说:“我知道了,我去叫段卫。”
可是段卫在此时抱起地上的玄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喊了段卫的名字,可是那个人没有听到。
秦深见他回来,原本黯淡下去的黑眸亮了亮。
他艰难地示意林羽低下头,后者依言照做,将耳朵凑在他沾满鲜血的唇边。
秦深轻轻地说:“你做的香囊,其实很香。”
白雾涌了起来,林羽想起那一年,他为了表心意,学着山脚下的姑娘fèng了一个香囊,趁着huáng昏时分秦深去沐浴时偷偷放进了他的房间,只是第二天就被退了回来。
林羽呆呆地看着靠在他肩上的秦深,却见对方笑了笑,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对方这样笑,这样对自己笑,像昙花一现。
林羽也愣愣地笑了。
秦深侧过头,亲在了他的嘴唇上。林羽尝到了血的味道。
下一刻,秦深的头便歪斜下去,再也没有抬起来了。林羽茫然地望着四周,觉得头脑一片眩晕,下一刻便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写一下秦深的番外,就可以进行下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