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回头,走到他身边,然后看了不远处呆呆站着的青年一眼,对文延平说道:“爸,你稍等,给我几分钟处理。”
看到对方一点点走到自己的面前,林羽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他正要再说些什么,秦深伸出手,递给了他一个牌令。
“我现在有事,如果想要找我,明天去督军府门口,将这个jiāo给守卫,他会带你去见我。”
见林羽还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秦深突然觉得很想伸出手,摸一摸对方,手,或者脸颊,好像都可以。
但他的手只僵硬了一瞬,却又很快收了回去。
然后,他冲林羽点了点头,转过身往回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缓缓驶离,林羽拿着手中的铁牌,久久都没有回神。
“小少爷,你都发了好久的呆了。”
阿福有点担心地看着林羽。
“……我没事,”林羽又低头,对着那牌令看了看,脑子却还是晕乎乎的,“我们先回去吧。”
“好的,小少爷。”
回到宅子里的林羽依旧有些魂不守舍,他看着孩子们给自己jiāo的作业,半天也没有批改完一份。
就那样熬到了傍晚,食不知味地吃完饭,在宋嫂的催促下,很快便躺下睡了。
但是黑暗里,他却睁着明亮的双眼,拿着那个铁令牌,对着月光翻来覆去地看着。
最后,他轻轻抱着这个令牌,慢慢地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林羽醒得很早。
他在chuáng上坐起来,将孩子们的作业都批改完了,然后才打开屋门。宋嫂看他醒得这么早,还想催他去睡会儿,但是林羽却已经不想再睡了。
将孩子们的作业jiāo给宋嫂,林羽洗漱过后,便带着阿福再次出了门。
为了尽快到达,他难得愿意坐huáng包车过去。一路颠簸几许,倒是很快到了督军府门口。
望着森严的大门,林羽站在原地观望了一阵,然后拿出那个令牌,尝试着走向门前守卫的士兵。
对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林羽将令牌递给去:“之前有人给我这个,让我来找他。”
士兵接过令牌看了看,皱起眉,抬头打量了林羽一阵,然后将枪放下,抬了抬下巴。
“请进吧。”
林羽被带着进了督军府的大门,走过绿意盎然的小园林,进了一栋西式的房子。
房子里恰好走出来一个人,见到守卫带着林羽进来,皱了皱眉,问:“什么人?”
“回长官,是司令邀请见面的人,有令牌。”
对方打量了林羽一眼,后者不自然地遮了遮自己身上有些破旧的衣服。
“跟我进来吧。”
林羽被引到了一个内厅坐下,南边放着一个书桌,上面端端正正地放着笔墨纸砚,靠窗放着一套沙发,上面放着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毛毯,室内的环境很好。
林羽坐了一阵,便听到窗外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很快他便看到秦深走进了内室。
他忙站起身来,但站得太快了,坐下时膝盖都抻不直,椅子和桌子的距离很小,这一动作就是脚下一绊,身子不可抑制地向前倾,眼看脸蛋瓜子就要吧唧一声贴在桌子上,林羽已经做好了接受疼痛的觉悟,但是一双手却及时地握住他的手腕,撑住了他的身体,让林羽避免了一次痛楚。
林羽小心翼翼地撑着秦深的手,站好。
他转过头,站在他面前的人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衬衫,下面是姜huáng色的军裤,衬衫的下摆被圈进腰边中,工整地扎好,围出秦深jīng瘦的腰身。
他的视线顺着往上看,发现对方也在定定地看着他。
林羽脸颊微热,只觉得自己出了丑,红着脸道:“不好意思,多亏你抓住了我,否则就要跌倒了。”
“没事。”
对方说完之后,拉开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你想喝点什么?”
林羽啊了一声,然后挠了挠头:“我想喝点白开水。”
“……好的,”秦深转过头,对自己的副官陈楚吩咐道,“帮忙端杯水来。”
“是,长官。”
和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已经有三年未见,而秦深也从曾经青涩的青年变成了现在气质深沉的男人,这个认知让林羽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接过陈楚递过来的杯子后一时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