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禁忌之爱,秦夙希一直小心翼翼埋藏在心底。就连对楚王,他也无法启齿诉说。他觉得自己是脏的,一旦说出口,便会弄脏了他的尊贵。
一时被翻红làng,几许欢愉、几许痛楚。
无人剪烛,窗下的红烛渐渐熄灭,只听得在黑夜中传来的喘息声。
……
太子府,前院。
汪妙言大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后背冷汗涔涔,流淌到她的伤口之上,痛得她“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顾不得疼痛,她抚着怦怦乱跳的胸口,惊慌失措的打量着四周。
眼睛逐渐适应了周遭黑暗,她才慢慢从慌乱中镇定下来。还好,这是自己的房间,是自己的chuáng,只有自己一人。汪妙言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听到里间的声响,小兰手中执着一个烛台,推开房门进来。
“小姐?您又发噩梦了?”
汪妙言点点头,气息有些不稳,吩咐道:“给我打水来。”
小兰将烛台放在桌上,口中应了,不多时便打来一盆热水。
☆、第444章 轿子的河流
汪妙言被太子鞭打一顿后,当夜便高烧惊厥,噩梦连连。
忽而梦到被刘祺然下药、忽而是太子鞭刑伺候,其中更有高义、胡六的不堪嘴脸出没,那是她内心深处最想遗忘的片段。
这些梦魇死死的缠住她,让她迅速的憔悴了下去。好在小兰发了话,让这院中的下人都jīng心伺候着汤药,她的身子才慢慢开始痊愈。
小兰拧了素罗,轻轻的擦着她背上的冷汗。
起初,她不过是杜师爷派在汪妙言身边的眼线。但时日久了,又亲眼见到汪妙言所承受的那些折磨,心中不免升起怜悯之心。
这才没过几日,汪妙言身上的伤口并未痊愈,刚刚开始结痂。为了怕落下疤痕,至今不能沐浴,只好用温水擦洗。
但她每每从噩梦中惊醒,都会使刚刚痊愈的伤口裂开,这次也不意外。
只是,这样的痛,比起那日所经受的,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汪妙言坐在chuáng上,任由小兰帮她擦洗,心中却想到白日里太子妃来看望她一事。
原本太子妃傅氏对她的存在,如鲠在喉,几次三番都想要将她除去。
但这次却是和颜悦色,还带来好多补品,一瓶宫中才有的“雪肌膏”,据说是去疤痕圣品。
想到这里,汪妙言不禁嗤笑。
话说得再美,无非就是两个意思。一是要自己闭紧了嘴,万万不可将太子如此bàonüè的xing格透露出去;二是让自己安分守己,做好太子发泄的对象,日后必不会亏待自己。
汪妙言嘴边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傅氏是聪明人,可是她再聪明,也猜不到自己其实是楚王妃的眼线。太子在她身上所为,她早就传回楚王府。
而且,傅氏只当太子是在寻求发泄。愚昧的妇人啊!你哪里知道,太子对我身体的迷恋?
汪妙言想到太子看着自己的狂热眼神,他大掌在身上抚触的战栗,就在那样的痛楚中,她听到他的叹息,他说越来越离不开自己。
越想,汪妙言越加迷醉,眼中神色变幻,那难言的疼痛和噩梦,都消散在太子俊美无铸的容颜之中。
……
雄jī唱晓,夏日的天亮的早,还未到凌晨,天边就隐约泛起了鱼肚白。
宫中早就张灯结彩,一派欢乐祥和的气氛。太监、宫女们来去匆匆,服侍着自家主子早起梳妆。
肖太后这些年虽然退居幕后,并不管事,但庆隆帝事母至孝,这些都看着宫人们的眼中。她的寿辰,任谁都不敢有半点怠慢。
宫外,命妇们起的比宫中更早一些。她们要在宫门刚开的时,就入宫等待贺寿。
一顶小轿轻轻停在嘉善坊的徐宅之前,两名轿夫穿着gān净、相貌周正。半梅着一件不打眼却用料讲究的藕荷色衣裙,上前叩响了徐家的大门。
只轻轻响过几声,田兴便打开了侧门,恭敬问道:“可是安国公府上?”
半梅答道:“正是。”
田兴打开大门,让轿子进去。刚刚到了垂花门,就影影绰绰见到门里有人出来。
待来人逐渐走进,半梅凝神分辨,笑着迎上去道:“半梅见过二小姐。请二小姐上轿,夫人在宫门前等着您。”
徐婉真着一件浅青色滚蓝边斗篷,斗篷下露出淡蓝色百褶裙,首饰仍旧以玉为主,鬓角边cha了一朵不起眼的白色小花。通身简单清雅,又不失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