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眼中只有生死不知的徐婉真,什么太后,什么皇宫!统统都一边去!从他身上,释放出浓浓的煞气,几乎成了实质,让众人寒毛倒竖。
一整块青石地砖,以他的站立之处为核心,逐渐往外开裂。如蛛网般,向外延伸而去。
“啊!”
武正翔仰头大吼,“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多少次相拥,多少次甜蜜。他动了多少脑筋,才能不动声色的将她娶回家门。
他满心憧憬着,两人一起共度的时光,她在花下抚琴,他在树下练剑。院中还有一个咿呀学语的小不点,正在蹒跚学步。这样的场景,他每每想起,做梦都会笑着醒来。
但是,此刻!
命运却无qíng的给了他一记耳光,瞧见她柔弱的身姿卧在地上,他痛彻心扉。
给了他阳光,又要活生生将此摧毁?给了他温暖,却要让他重坠地狱?
见他发狂,纪诗若紧紧的护在肖太后身前。众侍卫也惊诧莫名,上前一步,右手都按上了配剑把手。
肖太后却伸手将纪诗若轻轻拨开,朗声道:“武正翔,她还活着。你赶紧去殿内将苏大夫请出来,救治于她。”
她以为,这个赐婚武正翔只是顺势而为。却没想到,他竟然对她有了这么深的感qíng。在两人背后,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但肖太后并不想追究,谁没有年轻过?有qíng人能终成眷属,是多么美好的事?
“她还活着?”因为她而失控的神经,猛然被拉回来。武正翔猛然回首,看向肖太后,颤抖的双手泄露了他的紧张。
肖太后温和而坚定的点点头,道:“对,还活着。不过你得快些。”
她话音刚落,眼前只留下一团残影,武正翔如一阵狂风消失在原地。众人的衣角,被他掀起的气流,chuī得猎猎作响。
武正翔此人,真是深藏不露。肖太后慢慢寻思着,他在皇帝身边,究竟是个什么身份?武功如此之高,又深得皇帝信任,难道,他就是影卫的统领?
只一个须臾之间,武正翔重新出现在了原地。他的手上,还拽着苏良智的衣襟。
两人停下来,武正翔松开拉着他衣襟的手。得了自由呼吸空气,苏良智不住咳嗽:“这是怎么了?差点没把我给勒死……”
话说到一半,突然看见地上的徐婉真,他瞪大了双眼,忙撩了袍子过去,伸出两只手指试探她的鼻息。点点头,又将手指搭在她的脉门上。
武正翔一瞬不瞬的紧紧盯住他的动作,嘴唇抿得紧紧的。
半晌后,苏良智道:“她呼吸微弱,脉息无力,应是失血过多所致。好在裹伤及时,伤的不是要害,无xing命之忧。只是……”
“只是什么?”肖太后和武正翔异口同声的问道。
苏良智摇摇头,“我要看看那柄凶器。”
纪诗若将那枚接驳在鼓槌之上的五棱刺送到他手上,苏良智反复验看,又站起来,将它对着阳光。
“果然如此。”苏良智叹道。“这根五棱刺上淬了毒,不注意看不出来。你们这样看,能看见有一丝金色。”
随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在阳光的照she下,血迹斑斑的刺上,隐约发出暗金色的光芒。
武正翔听到自己发涩的声音,“这是什么毒,要不要紧?”
苏良智摸了摸头,道:“暂且不知,但按说这样的毒,应是见血封喉。但真儿呼吸平缓,只是昏睡过去,我就有些不明白。”
肖太后和武正翔同时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都好,只要她没有xing命之忧,昏睡就昏睡吧。
苏良智想了想,道:“真儿服用过一株天材地宝,她能大难不死,可能与此有关。但为何会昏迷不醒,这个我也不知道了。若有针灸在手,我就能将她体内的毒血驱出来一部分。”
“我来。”武正翔大踏步向前,为了驱除徐婉真体内的“眼儿媚”,他对她体内的经络熟悉无比。
苏良智点点头退下,武者半个医,论起对身体经络的熟悉qíng况,比大夫更要高明。
事急从权,也顾不得那些男女大妨,何况两人是未婚夫妻。
武正翔走到徐婉真身边,将双手抵住她后背的xué位,从体内导出一丝内力,小心翼翼的到了徐婉真的经络之中探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