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梳妆台前坐下,手边搁着她用顺手的huáng杨木梳,左边是她在娘家的妆奁匣子。屋中一尘不染,墙角处的美人耸肩瓶中,cha了一大把新鲜的jú花,为屋子带来清雅的香味。
看的出来,自己这个小院,朱氏jīng心的收拾着,她是真心实意的待自己好。
到了最熟悉的环境里,徐婉真只觉得浑身都放松了下来。早上起得太早,此刻便倦意上涌,掩口打了一个哈欠。
武正翔走到她身后,帮她拆去钗环,放下一头长发,伸出手臂将她打横抱起,朝chuáng上走去。
突如其来的失重,让徐婉真连忙搂住他的脖子,“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武正翔低低一笑:“只是见你困了,抱你去午休罢了。你想到哪里去啦?”
原来自己会错了意,徐婉真羞得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埋怨道:“谁让你之前胡说八道来着。”
躺在chuáng上,徐婉真想起未成亲前,武正翔三不五时就要翻墙进来一次,不由笑出了声,瞌睡虫不知跑哪里去了?
武正翔翻过身,用手支着胳膊,侧着身子看着她:“婉真,你在笑什么?”
徐婉真的俏脸却突然一红,将莹润如玉的肌肤上,染上一层妩媚之意。她是想起了,武正翔为她驱毒的羞人时刻,有好几次,两人都差点擦枪走火。
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外晒进来,再经了一层软烟罗的蚊帐,光线益发柔和。投she在徐婉真的脸颊上,将她面颊上的羞意看得清清楚楚,在光晕里,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益发衬得她娇美动人。
武正翔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眸越来越暗,qíng不自禁的朝着她的樱唇吻了下去。
在这张chuáng榻之上,有着多少回忆。
有两人一起议事的严肃,有夜半私语时的qíng动。但更多的,是武正翔看着昏睡中的她,痛苦不堪的记忆。
在这个房间这间chuáng榻之上,得而复失的感觉越发qiáng烈。
这个吻在不断的加深。两人唇齿相jiāo,只想更深入一些。徐婉真攀着他的臂膀,眼神迷离,轻轻喘息。
她已经不再是少女,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被他双手触碰的肌肤,像火一般燃烧起来,但却顾忌着这是娘家,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外衣从武正翔的身上滑落,徐婉真第一次看清楚了他的身子。
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胸靠近背的位置,一直拉到后腰之上。看得出来,这道疤有些年头了,周围的肌ròu早已虬结,但两侧隆起的伤痕,仍可看出当初这道刀伤的可怕。
另外,在他结实的胸肌之上,大大小小还有好几道白色的伤痕,看得徐婉真揪心不已。
她猛然记起,在苏州第一次见到武正翔时,他便是大腿处中了箭。忙坐起身,将他推倒在chuáng上,看向他的左腿。
武正翔笑道:“怎么了?娘子这是迫不及待了吗?”
徐婉真的手抚过他最长的那道伤痕,低声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见她满脸担心,武正翔才反应过来,不以为意道:“快十年了,那时我刚刚进了影卫,手底下武艺不好,偏又不认输,第一次出去执行任务便伤着了。还好避开了要害,要不然你可就没有夫君喽!”
徐婉真的粉拳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一记,白了他一眼道:“生死之间的事qíng,你说得这样轻松。”
武正翔一叹:“那个时候没想这么多,皇上说我那个时候的眼神,就像一匹láng崽子,凶的很。”
徐婉真依偎在他怀里,抚着他满身的伤痕,心疼道:“翼之,你究竟受了多少苦?”
“都过去了,”武正翔轻吻着她的发顶,柔声哄道:“幸好有你,才让我的心底不全是黑暗。刚遇到你时,我就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那么美好,我很害怕让自己身上的黑暗玷污了你。”
徐婉真这时才知道,他竟然还打过退堂鼓。但既然有神秘青年在,两人的缘分就是注定的。她并不介意这段深qíng背后,有那神秘青年cao纵的影子。只因这是两人真实的心意,真切的感受。
“翼之,我有一个要求。”徐婉真道。
“你说。”
“我们既然成了夫妻,往后无论你面临怎样的危险,请一定要告诉我,不要让我胡乱猜测。那样,我的心会乱,说不定反而会连累你正在做的事qíng。让我知道,我们一起面对,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