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表妹实在是有本事,她嫁的那位夫婿,我有些看不透。等过段时日,你发个帖子,姐妹们聚一聚,我想和武正翔说些事。”
涂曼珍点头应了。
她去送嫁的时候,徐婉真还昏迷着。听到她在成亲第二日就醒了,涂曼珍也替她高兴。只是女子嫁了人,身在夫家就没原先那么自由,还未曾见过她。既然夫君有这个意思,她也想见见婉真表妹。
回到房中,水蓝将徐婉真送来的绢花呈上。涂曼珍惊喜道:“这个花色,我还未曾见过!想来是锦绣记还未面世的?婉真表妹可真够意思。”安排一篓新鲜莲蓬作为回礼,便拈起这朵芙蓉粉彩绢花,往鬓发上cha去。
刘祺然在她身后略作端详,去掉了她发髻上的一支鎏金蝶恋花步摇,果然看起来更好。他混迹花丛多年,对女人家的妆容物事,懂得比其他男子要多些。
而涂曼珍,在嫁之前就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对他的过去,从未追究计较过。她看上去大大咧咧,但在大事上,却清醒的很。
涂曼珍在镜中对他微微一笑,两人的视线在镜中对视,刘祺然俯身吻了她的脸颊,一室的甜蜜气氛。
……
安平侯府内,程家二房。
涂曼芬收到徐婉真差人送来的绢花,从柜子中取了一支湖笔作为回礼,对那来送花的王婆子道:“我这里没什么新鲜玩意,请婉真表妹不要嫌弃才好。”
王婆子是徐婉真的陪房,她懂得看人眼色又口齿伶俐,再加上郑嬷嬷的调教,便常做些在外跑腿的活计。
这种qíng况,一看便知道涂曼芬过得不怎么好。回礼重在新意,湖笔虽然珍贵,但却太过隆重了些。想来她在这府中不受重视,房里连一些时令的新鲜玩意都没有,才不得不拿出以为的陪嫁。
心中虽然这样想着,面上却不能露出来。表小姐过得好不好,还轮不到她一个下人来置评。
王婆子慎重的接过装湖笔的匣子,满面笑容道:“表小姐未免太过自谦,老奴虽然眼拙,也知道湖笔是极难得的。也就是表小姐的身份,才拿出来做回礼。这要是搁在普通百姓家里,那可是要作为传家之宝的。”
她这番话说得极巧,专捡了湖笔的珍贵之处来说。涂曼芬心头觉得好受了些,笑道:“如此甚好。银屏,你替我送王婆子出去。”
银屏领命,带着王婆子朝后角门走去。
快到角门时,银屏左右看看无人,心头踌躇片刻,低声跟王婆子道:“王婆婆,婢子有件事,想跟您老人家说道说道。”
她这样低声下气,把王婆子给唬了一跳。
“银屏姑娘可是表小姐身边的人,万万不可这样客气,您只管叫我王婆子就好。有什么事,只管说来。”
银屏道:“你跟我来。”
两人到了一个夹角处站了,这个位置银屏选得巧,站在这里,两方的来人都可看得清清楚楚,不虞谈话被不相gān的人偷听了去。
纵然如此,银屏也将声音压得极低,道:“王婆婆,我听这府中的下人说,徐表小姐已经醒了。婢子想劳烦您,跟徐表小姐说说,看怎么着想个法子,救救我家小姐才好。”
☆、第627章 下帖子
王婆子听得心头一惊,这是怎么了?表小姐看起来神qíng忧郁,面色不佳,是过得不算好,但怎么就说到救命这么严重了。
“怎么回事?你别着急,慢慢说,究竟发生什么事qíng了?”
银屏神qíng焦急,两人谈话的地点虽然偏僻,但也保不定随时会有人来。她语速又急又快:“王婆婆,小姐有了身孕,大夫来看了刚刚一个多月。”
“这是好事,怎么?”
银屏毕竟是姑娘家,说到这件事还是羞于启齿。但为了自家小姐,她鼓起勇气道:“姑爷往日成天在外流连。最近这半个月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天天宿在小姐房里,变着法折腾小姐。”
“前几日小姐身下见了红,请了大夫来,才知是有了身孕。但姑爷还是不知收敛,更变本加厉了。”
说到这里,银屏一脸惶急:“照此下去,小姐腹中胎儿定然不保,说不定身子都会亏损了。这府中是大夫人管着,没有她的允许,婢子连府门都出不去。好不容易王婆婆来了,婢子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什么?”这安平侯府看上去花团锦簇,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王婆子道:“你放心,婆子一定将话给带到。只是,方才我去见了表小姐,表小姐怎么只字未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