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烈微微躬身,做了个手势:“王爷您先请!”
齐王府大开中门这样的热闹是,街边早就聚了一堆好奇的百姓。他们jiāo头接耳,传递着忠国公上门做客,齐王大开中门迎接的消息。
在齐王出动时,方孰玉便做过了种种预案。见齐王果真请回来忠国公,便差了人出去大洒喜钱,一副要将此事闹得满京城皆知的架势。
武锐隐在人群中,接过了齐王府的人赏下的喜钱,面色的笑容一闪而逝。主子果然是算无遗策,他心中想着,悄然后退消失在热闹的人cháo。
齐王府内,两人到了书房里分宾主落座。齐王吩咐下去,让王妃亲自整治酒菜,今日定要和忠国公饮上一日。
事已至此,武烈坦然受了,笑道:“武某今日在出门之际,还担心有没有命活着出御书房。没想到,不但出来了,还成为王爷的座上客。”
随着武正翔的布局一一应验,武烈将儿子的谋划贯彻了一个彻底,做出一副毫无心机谋略的样子。
齐王哈哈一笑,亲手为他斟酒,道:“我也未曾想到,今日能同国公把酒言欢。”
寒暄了几日,齐王将话题带人正轨:“国公今日在御书房所说之事,可是当真?”他明明心知肚明,但睁着眼睛说瞎话,乃是做大事的必备素质。
说到此事,武烈便心生愤慨。
☆、第671章 醉酒当歌
金阳县的事qíng自然是真实无比,是武正翔特意找到的证据,让他于昨日下午去西市偶遇那些乞丐。
他初听到此事,虽然愤怒但毕竟有限。当亲眼见到那些石匠的惨状时,他便怒火中烧。
眼下高芒王朝称得上是吏治清明,太子卖官一事bào露后,官场又被狠狠的清洗过一通。为官者,都恨不得夹起尾巴做人,兢兢业业的对待吏部一年一度的考核。
因而,大体上来说,极少见到这样官商勾结,与民争利的事qíng。
想到自己父亲一生英勇奋战,才和先帝爷打下这个朗朗乾坤。而太子身为国之储君,如此对待自己的子民,武烈就气不打一处来。原本有五分做戏,后来都变成了十分。
不得不说,齐王有如天助。他兴之所至布下的一着闲棋,刚好和武正翔的谋划天衣无fèng的衔接上,这样没经过商议的布局,就算是庆隆帝也看不出任何端倪来。
“嘭!”武烈放下手中酒杯,酒液在杯中一阵激dàng,最终洒在桌案之上。
“王爷恕罪,武某想起那些石匠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便心生愤怒。”武烈拱手道。
齐王不在意的笑笑,道:“国公心怀黎民苍生,何罪之有?”
武烈忙忙摆手:“王爷过誉!我只是个粗人,既然碰见了就不能不管!哪里想过那么多?”
齐王再替他斟满酒,笑道:“不论如何,本王替金阳县的百姓,谢谢国公援手!”
两人对视而笑,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武烈慨然道:“太子如此行径,令人齿冷!老臣揭破此事,他还yù要在皇城中为难于我,这岂是为君者的心胸?”
齐王跟着附和了他几句,让武烈一出心头对太子的怨气。
酒过三巡,齐王才郑重问道:“国公,本王素来敬重武家一门忠烈,不知可否得国公的效忠?”
武烈一震,戏ròu来了!自己儿子怎么说来着?对了,可顺水推舟。
当下便推了酒杯站起,对着齐王纳头便拜:“王爷在上,请受老臣一拜!只要王爷不嫌武某粗鄙,当竭力辅佐王爷登上大位!”
齐王如置身梦中,忠国公当真对自己效忠了?
略略怔忡了一息,齐王连忙扶起武烈坐下,目光诚挚:“本王无能,想不到竟能得到国公的支持。若能得等大位,定然保忠国公府满门富贵。”
武烈抱拳道:“得先帝爷恩宠和当今圣上的信任,武家已经极尽富贵。武某是个粗人,只盼着王爷能善待天下黎民。至于我们武家嘛,多赏下几枚免死金牌,保得不肖子孙平安,武某就心满意足。”
说完武烈呵呵一乐,似乎也觉得自己提出这个要求有点无赖。
听他说得坦然,齐王不禁笑了起来,道:“好!若心愿得偿,本王一定兑现诺言。”
他有要求才好,没有要求的人只怕要的会更多。何况,他不过是想保得子孙平安而已,这实在是人之常qíng。武家如今的儿子个个都有出息,但不保证将来也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