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对妻子的突然出现,他有些失措。
“恩,回来了,母亲问,南藤秋试你可要陪他一起去,这一路你可都打点好了?”
“恩,过些时日再说吧。”只怕南藤去不上了。
南蘅心不在焉地阖目躺在了藤椅上,随手将书扣在了脸上。房中顿时安静下来,静的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声一般。韦南蘅的心率如常,而林氏的心,怕是愤怒得快要跳出来了!
她再也安奈不住了,弟弟这般重要的事,他竟云淡风轻地道了一句日后再说,还有几天了,此刻都已经晚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等他错过秋试吗?
林氏望着自己的丈夫苦笑一声,她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然此刻她才明白,事能过去,人抹不去,他这般失魂落魄,为的不就是那个江茵陈吗!
林氏猛地将南藤脸上的书扯了下来,怒气盛然地盯着他,好像要将他从里到外地看个透彻。
“你gān什么!”南蘅喝了一句,他第一次见到林氏如此失态。
☆、曼陀罗(十二)
“你还在想江茵陈是不是!”林氏压抑着满腔怨怒,抖着声音道。
南蘅不明白她怎么又提起了这件事,那一天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
“不是!”南蘅夺回了林氏手中的书。
“不是?不是你心不在焉,连南藤的事都不关心!”
关心?关心又如何?就是因为关心,所以才不想提。这场考试他怕是去不了了。可是他若是告诉家人,南藤是为了茵陈才放弃这次机会的,他二人还会好过吗?所以从阮家回来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他要如何解释才能保全弟弟和江茵陈,所以这两天他不管在做什么,都止不住地在思考着。
南蘅心里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可看在林氏眼中的他就不是这般了,她认定了他就是在思念江茵陈!
“你若不是心心念念着她,怎会这般失魂落魄的,你的心都跟着她去了吧!”
女人的妒忌真是可怕,生生地把一个温柔娴雅的人bī得蛮不讲理,一点理智都没有了。
“我说过我没有,你为什么就是过不去呢。”南蘅无奈地从藤椅上起身,走到了桌子旁,拿起水壶倒了杯水,转身递给林氏。
林氏没有接,他对她再好,也抹不掉心底这块印记。
“那你为何去母亲面前为她求qíng?南星求qíng无果后,不是你去求的母亲,才把江茵陈放出来的!”
南蘅怔了住,他呆然地望着妻子,随即叹了口气,将水杯放回了桌子上。
“是我求的又如何?我也是为了南藤,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跪下去!”
“你到底是为了南藤还是为了她!”
林氏嘶声力竭地喊了出来,她的最后一丝理智都被打败了。她以为自己可以释然,然而她就是做不到。就像她忍不了那茶杯上残留的茶渍,衣角沾染的污迹,花丛里旁出的斜枝一样,她忍不了丈夫心里留了一抹印记,他二人的感qíng中参了杂质。
“不可理喻!”
南蘅唤了一声,推门而出,留下一个泪流满面的林氏。
最近几天,韦府安安静静的,好像也没那么多注意力都放在茵陈的身上,连许南星都不再招惹她,茵陈难得的清闲。
倒也是,南藤马上就要参加秋试了,谁还有心思在意自己呢?只盼着南藤能一举高中。
“你高中了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娶我了?”茵陈睁着两只清澈大眼睛望着南藤,像两颗闪烁的晨星,看得南藤心神dàng漾。
南藤怔了一会,笑了。
“等不及要嫁我了吗?”
茵陈脸一红,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这话问的太不矜持了,两只眼睛眨了眨,垂下眼睑,头越低越深。
南藤见她的样子,可爱得心痒痒,在她的额头上深深印了一吻。
“我恨不能现在就娶了你。”
茵陈暗暗笑了。原来被人喜欢的感觉这么好,原来恋爱的感觉这么甜蜜,可是,为什么这一切都只是个游戏的任务呢?如果现实中,也有人这么爱自己该有多好,如果杜衡也这般疼爱自己有多好。自己的生活中,无时无刻惦记的自己的怕只有那一个人,可如今他也要结婚了……
茵陈的思绪飘走了,南藤的脸也暗淡下来,他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茵陈,若是我不能中举,你可还会陪着我,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