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庆文身后的几个人立刻退了出去,这些平日里跟着他装腔作势看似无比嚣张的家伙们,见到真正的官差后反倒一个个怂得比谁都快,毕竟谁也不想上惹上官司是非。就连那程源也混在其中,准备跟着溜出门去。
顾越拦住了他,眼里带着一丝嘲弄,似笑非笑地道:“程少爷,你不是最重要的目击证人吗,为什么也想走,你走了谁来指证我?”
何进闻言,立即转头过来,向程源冷声道:“你是证人?那先留下来。”
程源面色发白,咬咬牙只得停住了脚,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展栋带着两个弟弟向展云端走了过来,说道:“我们也出去吧,不放心的话就在门口等着。”
展云端一点儿也不想走,她很想看看何进接下来会怎么做,这时,何进说道:“这位是报案人……也先留下来。”
这话正合了她的心意,展云端自然不会反对,向展栋他们道:“你们先出去吧,没事的。”
接下来,屋子里面除了三位官差之外,就只有四个人了:展云端、顾越、袁庆文,还有程源。
何进宣布:“好了,现在我点谁说话,就谁说,其它的人不要开口。来,报案人,你先说案子是什么qíng况?”
“是,”展云端应声,指着旁边的三个人为何进一一介绍,“这三位都是在展家家学上学的学生,这个叫袁庆文,这个叫程源,这个叫顾越。今天中午,袁庆文发现自己的鎏金狮子镇纸不见了,然后四处寻找,据程源说,他亲眼看到顾越曾经到过袁庆文的桌案前,所以怀疑顾越偷拿了袁庆文的镇纸,最后他们在顾越的书袋中找到了袁庆文丢失的镇纸。但是,顾越不承认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据他所说,他是被人栽赃陷害的。那么,究竟真相如何,还望捕爷详查。”
何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望了望另外三个人:“刚才报案人所说的,你们三个可有异议?”
展云端的话叙述的全是客观事实,并没有作出什么结论,三个人全都表示了认可。但是,接下来,何进却并没有继续向他们问话的意思。
“你们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他带着一个手下走了出去 ,让另一个留下来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那人板着脸,也不说话,两只眼睛只在几个人身上转来转去,程源刚凑到袁庆文身边,想耳语几句,便被他拦开了:“站过去等着,不许jiāo谈。”
屋子里一片沉默,而外面的门口却正热闹,聚满了等看结果的人——何进早就叫学堂杂役把大门给关了,谁也不许走,也不许放人进来。
他分开人群走出来,叫了展松陪同着,先到了学生们上课的那间屋子——也就是所谓的案发地,在顾越和袁庆文的桌案四周仔细查看了一番。
之后他走出课堂,坐在廊下,将学堂里的其他人挨个儿叫过去问话。最后,他问展栋:“你们这里有没有空的房间可用?我要个清静地方单独问话。”
展栋一怔:“有一处放了些闲置桌椅的,行不行?”
“可以,赶紧先准备下桌椅,一会儿我问话的时候,麻烦你拿纸笔坐在旁边把我们说的话全都记下来。”
这是请自己做书办的意思啊,展栋感觉自己身上的责任更重了,立刻马不停蹄地叫上两个帮手跟自己去收拾屋子。
没一会儿,他便收拾妥当了。何进的手下走回屋子里,叫了顾越道:“你跟我过去,何头要单独问话。”
顾越向展云端瞧了过去,展云端向他微笑了一下,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鼓励,顾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跟着出去了。
他去后没过多久,袁庆文也被叫过去了,最后是程源,原本一直看着他们的那个官差也跟着离开,屋子里只剩下展云端一个人。
她正在想着要不要出去关心一下进展,这时,展云逸跑了进来,跟她汇报最新qíng况:“那边何捕头正在跟程源问话,阿蜚哥倒是问完了,这会儿跟袁庆文都在课堂里和大家一起坐着等结果呢。我已经偷偷问过官差大哥了,他说你可以先走,姐,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不用,我要等结果出来了再走。”展云端坚持。展云逸说不动她,只得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返回来:“玉笙在大门口叫你呢,说有事找你,叫你出去。”
展云端进学堂前,让玉笙和滴翠在外面车上等着,这会听说玉笙在找她,估摸着是时间太久她们在外面等得有些担心了,便出了房门到大门口处,对玉笙说道:“我好好的呢,说了让你们在门口等着我的,等结果出来了咱们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