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柳七的xing子,这次分手应该会无比平静的结束,至于底下的暗涌,她就不知道了。
她其实挺害怕和他会面的,七十点杀意值不是开玩笑的,人身安全暂时有所保障,但人身自由就不一定了。
她不想上辈子发生的事qíng,重新在她身上上演。
但是有一点奇怪的地方,自那天起,那条小绿蛇就不知去向了,她再也没有见过它。
……
没等沈清眠打电话给柳七,张八打了电话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花姐不好了,柳哥好像快不行了,你赶紧过来看看他。”
张八的焦急声不似作伪,沈清眠倏地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张八急的有些语无伦次了,“昨天柳哥和小马他们遇到了一伙人,被伏击了,小马他们都死了,就剩柳哥一个人活了下来。我们赶去的时候,柳哥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抢救了一天一夜,柳哥才勉qiáng捡回了一条命。早上的时候,因为伤口感染,又发起了烧,这会儿正说着胡话,一直在念叨着你的名字,”他顿了顿,“你能过来的话,在他旁边说说话,或许能帮他撑过来。”
沈清眠问,“哪个医院?”
张八答,“立冬医院,A栋1206室。你快到了给我电话,我出来接你。”
“好,我现在就过来。”沈清眠把手机夹在头和肩膀之间,穿起了外套,又拿上了包就要出门。
临到门口,沈清眠又觉得有些巧合。
昨天柳七刚得知她要和他分手,随后就出了事qíng。
在她眼里,柳七一向是qiáng大的,无所不能的存在,没有人能置他于死地。
或许,他是故意骗她出门吧。
她想了想,还是出门了,只带上了一个司机,并把她自己的去向告诉了沈澈。
以她现在的身份,柳七还不是谢谈的主事人,没有绝对大的权利,应当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
另一头,张八看着躺在chuáng上的柳七,额头上都是汗,嘴里一直说着胡话:“别想离开我……死也不会放过你……我抓住你了……逃不掉的……我一直在看着你呢,一直……”
张八摇了摇头,不知道柳七陷入了哪个梦靥。
他拿了块毛巾放在脸盆里绞gān,替柳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
沈清眠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张八等在了门口。
见她出现在了走廊上,张八紧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些许,道:“花姐,你可来了。”
沈清眠朝他跑去,在他面前站定,“柳七还没醒吗?”
“刚醒,整个人还是很虚弱,躺在chuáng上静养,”张八替她开了门,“你快进去看看柳哥吧。”
沈清眠朝他微微点头,“好的。”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略显空旷的病房里,柳七躺在一张洁白的病chuáng上,浑身上下cha满了管子,还缠上了纱布,隐隐有血渗出来。
他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睛,红色的唇呈不健康的淡粉色,gān的起了皮。
唯有那一头黑发依旧松软,他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孤独,无依。
空旷的病房,狭长的chuáng,一个病人,他就像置身于一座孤岛。
沈清眠好久没见到这样的柳七了,自他由内而外的qiáng大起来后,他从未流露过一丝柔弱,他几乎qiáng大到无坚不摧。
她一时晃神,想到了她最初和柳七相处的那几年,他那个时候还没有成长起来,打架会流血会受伤,每一次都是她帮他处理伤口。
他也是这样苍白着一张脸,紧咬着嘴唇。即使再疼,也不吭声,坚qiáng的让人心疼。
她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慢慢朝他靠近,不忍打搅他。
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涯,让柳七异常警醒。即便是在重伤中,五感jīng神都降到了最低,柳七还是倏地睁开了眼睛,眸光锐利,见到来人是她,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小花儿,怎么是你?”
沈清眠在chuáng沿上坐了下来,“张八告诉我你受伤了,我过来看看你。”
柳七垂下了眼眸,“张八这个多嘴的,明明让他不要告诉你的。”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让我知道?”沈清眠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是不是非得等你……”她没有说下去,只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