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难过道:“你要是不说,妈妈才会难过一辈子,”她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你实话告诉我,这样的伤口,在妈妈看不见的地方是不是还有很多。”
沈母移开了眼睛,不敢再去查看沈清眠身上的伤口。
她怕她会忍不住去找柳七说个明白,她会把想把沈清眠拦住,让她再也不去那个吃人的魔窟。但她不行,沈家不仅是一个四口之家,背后更代表了一个家族,她不能感qíng用事。
沈清眠轻轻应了一声,沈母身形一震。
沈清眠在心里对沈母说了声抱歉,一切都是为了任务。
“我的身体都成这样了,不可能再想和去曲青发生点什么,”她眼中的泪似断了线的珍珠,不住地往下滑落,嘴角却努力翘起,试图露出一点笑,让人看了倍感心酸,“我只想和曲青道个别,和过去好好道个别。只有这样,我才能好好如你们的意,安心和柳七生活,”她qiáng颜欢笑着,“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妈妈能帮我实现吗?”
沈母用指腹拭去她的眼泪,“妈妈答应你,统统都答应你,如果……”
她想说,如果有机会,沈家一定会把她给救出去。
而后想想,以沈家的地位,是不能和柳七抗衡了。
还是不要给女儿无望的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只会给沈清眠深深的绝望。
“妈妈,我都知道的,”沈清眠善解人意道,“我只是想和过去做个了断,以后会和柳七好好过日子的,他……无论怎么对我,我都能接受,真的,”为了不让沈母qíng绪失控,露出马脚,她道,“柳七他其实对我很好,除了在chuáng上过分了些。”
沈母听了,只觉得倍感心酸。
这哪是过分啊!万一柳七qíng绪过度亢奋了,这可是会要人命的啊!
沈清眠轻声说:“妈妈,我最近一段时间很乖,柳七给了我自由出入外面的权利。沈家要是联系上曲青了,就安排让我和他见一面吧,你到时候打电话来邀我逛街,我就会出来。”
“好,妈妈会尽快安排这件事的。”
沈清眠道,“好了,妈妈我们洗个脸。到了外面后,可千万别提起有关于曲青的一个字。待会儿见到柳七也别露出马脚,让他怀疑了去。”
“妈妈懂的。”
俩人在洗手间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后,走了出去。
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沈清眠心微微放松了些,她走到了梳妆台前把戒指戴上后,遂了沈母一开始的意,和其去阳台躺椅上坐了会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许是心神放松的缘故,沈清眠不知不觉的合上了眼睛,竟是睡了过去。
沈母看了更是心疼,聊着天都能睡过去,想必她在柳家过得很累很累吧。
她怎么会觉得女儿在柳家过得好呢。
……
书房里,沈父手执白子,正和柳七的黑子在对弈。
俩人战得旗鼓相当,沈父每每都能领先柳七一步。
沈父棋下的不错,可他知道,柳七的棋是谢一亲手教导出来的,那可是一位下棋高手,心思诡谲,一步就能推算后面的几十步,这大概也是谢一能带领着一个原本默默无闻的公司,一点点壮大,乃至能和四大家族抗衡的缘故。
这几年谢一隐在后面,柳七独当一面,让谢谈公司一跃于四大家族的前面。
柳七的能力,和谢一算是旗鼓相当了,说是更胜一筹也不为过。
沈父心里知道柳七在刻意让着他,但他又找不到一点痕迹。这样的本事,有些厉害了。
这不仅仅是在下棋,更是在确定彼此的态度。
沈父明白了柳七对沈家的态度,柳七是想和沈家握手言和的。
不然不会给沈父面子,直接就把他杀一个片甲不留了。
沈父发觉自己下结论太早了些,下到一半的时候,柳七一改前面和缓的下棋风格,直接把沈父杀的丢盔弃甲,一个子儿都不让他。
他惊诧地看了柳七一眼,只见其眉眼锋利异常,那模样不像是在下棋,倒像是上赶着去战场杀人一样。
有发生什么吗?沈父觉得柳七的qíng绪波动特别大,gān扰着他的心神。
“爸,该你了!”柳七抬眼可看他。
沈父应了声,来不及多想柳七为何会突然改了主意,把注意力又回到了棋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