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寒初夏的烧可算是退了。
然而,全身的酸痛,还有那种乏力感觉,还是令她难受地哼哼着。
眼睛还没睁开,鼻翼中,便全是浓烈的男xing气息。
她怵然睁眼,惶然看着这完全陌生的屋子。
一张石头圆盘石头,下面放着几块简陋的木头墩子,便算是一张石头桌子。上面凌乱地放着一件男人衣服,以及,一把弓箭,还有一些箭矢之类的。
石头墙壁,茅糙屋。
侧窗漏进来的光线不是太qiáng,整个房间都显得有些朦胧。
“我怎么在这儿?”
意识到这完全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寒初夏挣扎着要爬将起来。
可是,发烧,又虚弱的身体这一挣扎的太急,脑子阵阵犯晕。
“啊……”
她眼睁睁地往地上栽去。脑袋瞬间就撞了个大包。
正吃力地揉着肿块儿,却看见面前一双大大的粗布鞋的站在眼前。看这鞋子的尺寸,应该是一个男人!
心,不受控制地跳快了好几拍。悄悄压抑着呼吸,脑子急速转动着。也不知道,昨天被蛇咬了以后,是谁救了自己?
若是好人,或许还能好说一些,若是那起胡乱狎弄的汉子……
寒初夏的拳头微微攥紧。惶急地抬头顺着来人的腿往上看去。
可是,抬的猛了,这脑子又晕乎,加之光线不是太好,那人的脸根本就看不清楚。
“不要靠近我!”
她急切地条件反she地吼。
肖忆文弯腰,正要蹲身去扶人。
听到她这话后,皱眉,转身,把碗放在桌上。
嗡声嗡气地,“吃。”
门,咣地一声撞上。
寒初夏的心倏尔落地。
一屁股跌在地上,狠喘了几口气,这才撑着身体慢慢扶着爬将起来。
好象……是肖忆文那个大力男。
意识到是肖忆文后,寒初夏的心莫名就放松了许多。
快速扒了饭,收拾了出来,却看见肖忆文在清洗衣服。
看着这男人笨手笨脚地,就用着糙木灰使劲地搓衣服,她有点过意不去。
“我来帮你洗了吧。”
肖忆文没好气地抬头横她一眼,侧身挪了挪继续搓手里的衣服。
看自己被冷落,寒初夏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那啥,昨天……是你救了我吧,谢谢啊,要不然,我可能就这样没了。”
“唰唰……”
肖忆文还是埋头顾自搓着衣服。
看人不理会自己,寒初夏也只能讪讪地往外走。
“那啥,你洗着,我,我改天来答谢你。”
哪曾想,这话一完,肖忆文蹭地就站了起来。
那双大大的眼睛狠狠地瞪着她,唇,也抿成了一条线。
这么凶悍的肖忆文,吓的寒初夏站在原地,小鹿般无辜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他。
也是这时候,她才骇然发现,这男人……其实满高的。
而且,还很结实,就赤着的上半身,那露出的胸膛,还有肌ròu,一般的乡下人,真长不出来。
视线,不经意地往下瞟,松松的裤腰带中间,一逢黑色的卷毛往下……
突然间,寒初夏的眼神就没敢再往下扫。
属于男人的明显的特征,令她很是惶恐。毕竟,前世,她只是一个没生过娃,也没跟男人有过那种jiāo集的女人。
“墙角,你的柴禾。”
哪曾想,肖忆文却在这时候闷闷地吐出这样的话来。
“啊?”
寒初夏迷惑地眨巴眼睛,视线跟着看向墙角,这才发现,那儿有一背柴火。那不是昨天自己花老鼻子力气砍的柴禾么。
“那啥,谢谢呀,我,柴火,你留着吧……”人家救一命,她这啥感谢物都还同给人呢。在寒初夏想来,柴禾这些就不要了。
哪曾想,她这话却象是招了肖忆文的怒火一样。
这男人倏尔抬头,那原本就大的眼睛,更是凶焰滔滔。唇线,不悦地抿成了一条线。
“不要。”
话落,转身,狠狠地搓起衣服来。
那唰唰的搓衣声音,真让人怀疑,再这样搓下去,那件可怜的衣服,是不是得搓坏了。
“那,我走了……”
不知道怎么的,面对这样寡言的肖忆文,寒初夏就是心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