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有些惊讶道, “此话何意?”
谢烨板着脸道,“廉王和一个舞姬纠缠不清,都已经闹到我大理寺了。”
一个亲王的事能闹到大理寺,恐怕不是小事,甚至可能闹出人命,秦政微微皱了下眉头道,“怎么回事?”
一直cha不上话的广王,终于逮着个机会,笑道,“不过是和一个谢家的晚辈争风吃醋,算不得什么大事,谢大人说的未免吓人了些。”
秦政神色不明道,“堂堂一个亲王居然和一个晚辈争风吃醋?”
廉王神色有些慌乱,急忙指着谢烨道,“是他侄子没事找事。”
秦政看向他道,“那赢了吗?”
“啊?”廉王愣了下,神色有些尴尬道,“赢,赢了。”
广王笑道,“陛下可不要小瞧了那些后辈,若不是廉王还有个虚衔,恐怕也争不过,江山代有才人出,正如陛下这般睿智有为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多了。”
秦政笑了笑没有说话,一个谢家的后辈就可以挑衅亲王,广王这是要挑拨他早点去和谢家正式决裂,可是自己昨天已将广王绑架自己的事和太后提了提,太后也有意让自己手里的老臣帮忙铲除广王,这样一来既可以重创老臣的势力,还可以铲除居心叵测的广王……这年头人人都想当huáng雀,可是huáng雀是那么好当的吗?
谢烨看向广王道,“那个晚辈做的不对,我已经依法处罚他了。”那些弯弯道道的yīn谋阳谋,他只是不屑去用,又不是什么也不懂,为何人人都当他是傻子呢?
广王眼神暗了一下,神色不变地笑道,“谢大人的确是一个严明公正的好官。”
秦政摆手道,“罢了,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下次廉王自己的摊子自己收拾好,别闹到朕这里,好歹你也是朕的皇叔,长辈的风范还是要有些。”
廉王gān笑道,“臣知错。”
秦政和几个人又扯了一会儿皮,终于到中午的饭点了,谢烨先一步离开,其他两个人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纷纷起身告退。
秦政简单用了点午膳,转头看向赵国贤道,“让御膳房晚上给顾先生那里送点血肠。”昨天他把人给得罪了,总得好好道个歉。
血肠等于血制品,民间有一句话吃啥补啥,看来顾先生昨夜流了不少血,赵国贤一瞬间转过几个念头,他看向秦政道,“陛下,需要再弄点四物汤吗?”补血还是得用正经的法子。
四物汤听上去是个好喝的东西,秦政想了想点头道,“多送点吧。”
“……是。”这是流了多少血?赵国贤有些郁闷,早上龙chuáng上确实有房事的痕迹,但也没看到血迹啊,难道中途换了个chuáng单?
秦政揉了揉有些发凉的鼻尖,道,“去拿一件氅衣,朕要去鹤竹斋。”
赵国贤把小手炉递给秦政道,“陛下,外头下雪了,要不改日再去吧。”
“无妨。”
赵国贤郁闷地取来了氅衣,皇帝刚回宫没有去看他最宠爱的huáng昭仪,反而一个劲和顾先生往一块儿凑,可惜他有心管也管不了,幸好顾先生是个老实的人,但愿以后不会变成祸国的妖孽。
顾明哲昨天夜里没有休息好,一早回到鹤竹斋后就开始倒头大睡,一直睡到秦政上门。他揉了揉脑袋,道,“陛下怎么来了?”
秦政看了看屋子道,“怎么这么冷?”
顾明哲闻言道,“陛下最近没怎么来,这书房也就没有烧多少炭火。”
赵国贤招来旁边的小内侍,jiāo代了几句,然后走到秦政身边笑道,“鹤竹斋的炭火供应没有乾清宫的足,臣让人去取了。”
秦政满意地点点头道,“以后鹤竹斋的屋子要和乾清宫的炭火一样,朕在这里读书,总不能连手都拿出不来。”
顾明哲将落了一层薄灰的《史鉴》拿出来,放到秦政的小书桌上,笑道,“这大雪天陛下来此读书辛苦了些,不能làng费光yīn,现在就开始吧。”
秦政微微皱眉道,“炭火还没烧好,我们先坐下来说说话吧。”
顾明哲一时无语,他知道小皇帝不是来读书的,可是这一阵他想疏远一下小皇帝,让小皇帝冷静冷静,等心里那阵邪念退去再说,想到这里,顾明哲心里有一丝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