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奴婢是。”
“那我的何人?!”
“主子自然是这饮香阁的主人。”
箫倚岸放下手中的银勺,提起那淡紫色的裙摆,在穆嬷嬷的身子踱了几步,轻轻笑道,“你既知道自己的饮香阁的人,而我又是这饮香阁的主人,那你又有何资格去违背我的命令?!难不成穆嬷嬷还想我亲自喂你么!?”
“奴婢该死,请主子饶命!”穆嬷嬷已整个趴在了地上,恐慌不已。
“饶命!?穆嬷嬷,你回去……私下与你那另一个‘主子’说说,我只是一名江湖女子,但对这毒物深有研究,即使是无色无味的剧毒,我也可以察觉得出来,如果想要扳倒我,还是另想法子的好。”
说罢,箫倚岸命人撤了所有的膳食,她已没有胃口吃下如何的山珍海味。屏退了一切的侍女守卫,一个人看着空dàngdàng的房子……无奈地叹息……隐忍?!隐忍并非一昧地退让,就算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也要乖乖地接受。不是这样的……她必须留着这条命,她还想见到箫恕和云川,她还想见见她那两岁的儿子,她甚至还想再见那个人一面……所以呢?!隐忍,以最高的姿态去隐忍,让这个女人的天下好好地被清理了一下……这对莫韵未必不好。
皇纠在半年前已受宣化帝之命又纳了两名侧妃,如今自己是这里的第四个女主人。在所有人眼里,是受太子殿下无尽宠爱的江湖女子。
那在天下人看来的无尽荣宠,偏偏是有些人使尽一切手段去争取的,而有些人想拒都拒不了……
七日之内,丰折佛从帝都回到了烟雨城,不回丰园,而是住进了武林盟的盟部。帝都的温乡坊还是jiāo给了温蝶来打理。只是,丰折佛临走之前,单独见了温蝶一面,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即便是后来箫倚岸来找温蝶谈心,温蝶也没有告诉过丰折佛jiāo代她的事。
宫尘枫与落青依二人心里盘算着丰折佛回来的两种qíng况:一是高高兴兴地带着箫倚岸回来,二是无比受伤地独自一人回来。
然而最后他们目见的qíng形是:丰折佛独自一人回来,高高兴兴的。
至少外表看起来是如此,但是二人为了满足心里的优越感,他们笃定丰折佛是故意装出来的。
所以宫尘枫决定夜探丰折佛的寝室。其实是他别无他法,受未婚妻的最高受命,只好做着久伤久离毙命的危险,决定闯一闯。
月黑风高之夜,宫尘枫脱下蓝衫,换上了夜行衣。对于这身不怎么好看的夜行衣是落青依亲自为他换上的事实,他是十分满意的。所以即使冒着生命危险也无所畏惧。只是他为抵达丰折佛的寝室时,已被久伤久离二人拦住,狠狠地与二人来了一场殊死搏斗。
而后为了省下力气来探求丰折佛与箫倚岸的实qíng与保住他完美无缺的身体,他只好向久伤久离透露了真实身份。
得到久伤久离的许可后,他终于来到丰折佛的房中,见到丰折佛正十分悠闲地倚在软榻上品茶,真是好似知道他一定会来“深夜造访”。
“你何故偷偷摸摸,大可大大方方地进来,不是我早想久伤久离知会今夜友人来访,让二人手下留qíng,如今……你还能不能传承宫家香火还是个问题。”丰折佛悠悠地道。
宫尘枫非常不慡,便快步上前与他相对而坐,自己赶紧倒了一杯温茶,一饮而尽。
“啧啧啧……这可是我从帝都带回来的极品滇红,你用来解渴,实在是làng费。”对于宫尘枫的豪举,丰折佛有些痛惜,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好茶。
“此生jiāo了你这么个生死之jiāo,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宫尘枫有些恼怒地咆哮道,丝毫无功少庄主的风范。
只见丰折佛带着淡淡的笑,摇摇头,“我的生死……并非是jiāo给你的。”
下一秒,宫尘枫又换上了一个极其委屈的表qíng,似有些吃醋道,“哼哼……真不知忘拂美人给你下了何药,此生竟得你如此相待!”
丰折佛的目光突然迷离起来,许久才道,“其实很简单,她以命相待,我便以命相许罢了。”
很明显的,饱读诗书的宫尘枫完全听不懂他的话,所以便十分郁闷地说,“如果是这样,你欠她一条命,在她刺下你那刀之时,这份恩qíng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