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箫倚岸再次向二人请罪,以示周全。又以皇纠命她陪同用膳为由,命人糙糙地将白芷抬回饮香阁,临走前还言明不准任何人给白芷请大夫,而是丢给她一瓶伤药糙糙了事。芩妃与灵妃见此,心里甚是满意。心里也认为箫倚岸是惧怕二人了。
只是,无人知道那瓶伤药是很早以前久言久婷便给她防身之用,那是极好的金疮药,里面的每一剂药材都是千金难求的。
更无人知道,那月隐叶间的半夜,箫倚岸轻轻地推开了白芷房中的门。
白芷趴睡在chuáng上,脸色已经红润,见此,她心里微微宽了心。
本想转身离开,不打扰她休息,不想chuáng上便传来轻微的声音,“主子……是你么?!”
她终究还是忍不住转身,且快步上前扶起白芷,“药用了,还疼么?!”
白芷扑到箫倚岸的身上,小声抽泣道,“主子给的是奇药,白芷的伤已经没事了。我……我就知道主子不会放弃我的……主子说,无论做了什么都是对白芷好……”
“还真是个傻丫头啊……唉,其实我和其忍心,只是若非如此,其他的侍女会如何待你?!她们便不会给你送饭送菜,送的就是穿肠的□□了……女人的嫉妒之心啊……”箫倚岸轻轻地抚着她的青丝……待她如同对云川一般,云川也不知身在何处,但她永远都会知道,云川那丫头一切都是以她为先,誓死会保护她。
她曾对云川说过,不论身处怎样的危险之地,千万不能丢了自己的xing命,只要活着,她才能把她救回来。
待白芷熟睡后,她才离开白芷的房间。
一个人漫步在深夜的回廊是一种怎样的凄怆……一股寒风chuī来,chuī落了院内满树的桃花,她伸手将一枚花瓣放在手心,微凉如水……
抬头仰望半月的星空,泪水突然从眼角滑落……如此不经意,却让她心生悲凉,“你……还有你们,一切都还好吗?!”
几转回廊转到了自己的寝室,推门而入时,看见皇纠端坐在长塌上,他还没睡。今日是难得第一次见他。
她转身关了门,合上门的那一瞬间,已觉得身后传来了他的气息,轻轻地转身已落入了他的怀中……
“倚岸……别推开我。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她伸出来的手终究轻轻地放下了。
“怎么了,在朝廷上受气了?!”她轻轻地问道。
“罢了,不想让你分心其他事,你过得开心就好。”他又不想把事qíng告诉她了,他要的是,她可以平平静静地生活。
箫倚岸此刻才推开他,有些讽刺地笑笑,“你以为那是我要的生活么?!我宁愿在朝廷上帮助你些什么,也不愿这样日复一日地安逸平静地生活把我的斗志消磨掉。”
“呵呵……差点忘了。倚岸不是一般女子。今日……听说发生了‘有趣’的事?!”
皇纠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丝,谁知箫倚岸一手拍掉他的手,冷冷地道,“倒真是‘有趣’!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恨不得扇她们几个耳光!”
“其实你倒真的不用看在我的面上,那些女人我本就不屑看一眼。”
“皇纠,我才没有那么好骗,如今宁王的势力几乎掌控了整个夜华皇朝,不管怎样,至少现在你还不能轻易逆了他的意。”
皇纠听了她的话,脸色更是沉了不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漫步走回长塌。
箫倚岸自是明白他的处境的,如果岳父称帝做了天下的主宰,那么自己又该如何自处?!但是箫倚岸知道皇纠定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会有所行动,最终的赢家一定会是他,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所以,箫倚岸并没有安慰他的打算,只是立在原地笑得更加不可思议,这样的笑不禁让皇纠抬起头来看着她,“皇纠,你这是在求我吗?!”
皇纠听此,突然笑了……笑得如此深不可测,眼中尽带赏识之色……是的,他没有看错她,他更没有选错她!
同样是在这个桃花纷飞的夜晚,那一袭黑影独自一人立于桃花林中,抬头望着夜空中的半月,心里装的都是那个与他看似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女子……梦随风万里,几度红尘来去,人面桃花长相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