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男儿,哪能说漂亮呢,你看你真是乐昏了头了。见你如此喜欢孩儿,倒不如自己自个儿生一个呢。”莫歆无心的说道,却不想这完全刺痛了她心里柔软的一处,向四下张望无其他人,便轻声对莫歆道,“莫歆,实话与你说,我与皇纠尚未圆房,也不会圆房。”
莫歆被她眼中的坚定惊讶得无法说话,只见她继续说道,“莫歆,我不要他,所以不会让他碰我的。尽管他已不是以前我认识的皇纠了,但我相信他会对你好,一生一世的好。我亦没有什么顾虑离开了,我把白芷jiāo给你,希望你替我好好保护她。”
“不……倚岸,你要离开,为什么……”莫歆一时间未能接受她所说的一切。
“总之,你只需要知道,我嫁给他并非心甘qíng愿,这只是一个契约。而如今这契约快要到期了,我便有离开了。尽管这后宫是吃人的地方,我相信你以一个现代人的智慧去应付足矣。莫微的婚礼结束三日之后便是我离开太子府之时,你便不要来相送了。”箫倚岸说完之后,莫歆也知她固执的脾xing,便不再相劝,只是抱着她许久。
离开之时,箫倚岸回头还是给她留下一个安慰她的心的一句话,“莫歆,不必为我担心。其实,我的衍儿两岁了。”莫歆也永远会记得,箫倚岸说此话时是如此幸福,她相信,有qíng人真的会眷属。
莫歆的婚宴亦十分热闹,皇纠与莫歆亦回宁王府祝贺。待喜宴过半之时,箫倚岸才着一身素衣来到宁王府的后门。
这宁王府她是不会进的,无论如何,时至今日云川和箫恕生死未知,她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她只是怔怔地望着华丽的高墙,听着喜庆的鼓乐,想着里面的主角今日会是怎样的一种酸楚。
箫倚岸并未告诉莫微今日会在后门等他,只是她觉得莫微见她不到场祝贺,一定心有不甘,他一定会想办法去找她。而这里,必是阻他的最好之处。
果然不久,她便见后门轻开,莫微一身红衣走出来,见她之时亦十分惊讶,却二人相隔几米并未走近。
“你还是来了。”她从他的声音听出他这段时日过得并不好,只是心中的不忍也只能藏在心底,毕竟,她什么也不能给他。有一个人,正在某个地方,等他。
“嗯,我答应过你的。莫微,我要离开了,望你一生珍重。”她笑得云淡风轻,只当他们是君子之jiāo的朋友。
“我明了,你终究会离去,那个人还在等你。可是,你可否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箫倚岸见他的语气十分平静,不禁明白他承载了许许多多令她想象不到的痛楚。
箫倚岸轻笑点头,便见到他满眼神qíng地道,“这不会是我们的最后一次相见。”
她多想流泪,只是为了他好,她还是忍住了,只是再次点头,然后转身,抬头之时留下一句话,“莫微,我只愿你往后不是因为想我而寂寞,而是因为寂寞而想我。”
不是因为寂寞而想你,只是因为想你才寂寞。她偷偷地把原话反说,只希望那个心境如一汪湖水清澈的男子一生安好。
知道她不知道,这个男子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她的希冀。
望着那一抹清影消失在巷尾,他听见在心底的最深处有一处最柔软的地方悄悄地关上了门,时光为它上了一道锁,此生不再为任何人打开。
皇纠也发现,那个自尊心至qiáng的女子会离开她,无论他做了多少感动她的事,心里那最柔软之处不会为他而开。他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她离去的脚步。
那一日,她雪色洋褶裙,白绸带束发,素色锦花鞋,毫不施脂地来找他,他便明白,她一定会离开。
他知道默默无言地随她走了一道很长很长的送别路,在帝都城门,他终究还是忍不住拉住她的手腕,“倚岸,真的不能留下来吗?”几乎是祈求的语气,这样一个高高在上身居太子高位的男子在挽留她。
她挣脱他的手,只是平静地对他道,“你应该早就知道,从你为了我害了那个女子之时,此生我们断无并肩而走的机会了。”
皇纠虽吃惊,但却苦笑道,“呵呵……你终究无法原谅,不管我是出自何目的。但我想我们今日走至此地步,最初衷的原因,还是三年前雪峰上你对我说的那个吧。”
箫倚岸知他还是不能释怀,“你自己画地为牢,终究痛苦是自己,何必又何苦?饶恕他人亦放自己一条生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