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萧伯说你前几日染了风寒,可好些了!?”刚一见面,她便先念叨起她爹的身体状况,什么也不比身子来得重要。
“怎敢不好!?知你这几日要回来,便向圣上告了几日假在家中修养,加上萧伯天天如此细心照料,不好挺难。”萧恕见着爱女回来,心里欣喜万分,不禁开起了玩笑逗自己的女儿开心。
“会说笑便是无事了。这么大个人了也不会好生照料自己,明年是否也不指望我回来瞧你了!?”也只有用这个法子吓他,他才会心疼自己多一点。
“好,好。不敢,不敢。呃……这段时日圣上要为太子殿下选妃了。”
“嗯。”闻言萧倚岸只是低眉,“爹爹从一开始便选择相信岸儿了,对吧!?”
她穿越到此没多久,宣化帝便在百官的千金,公子中举行过一场文采比试。那时的她心血来cháo,便随意将自己学过的那首李煜的《虞美人》亲自誊写了给她爹上jiāo,谁知道竟得了头彩,从此便得了“天下第一奇女子”的称谓,“永夜郡主”的名号便天下皆知。宣化帝自然也将这个不凡少女放于心中了。
她爹曾告诉过她,老和尚说她将来不是母仪天下便是笑傲江湖。而这老和尚说的话,她知道不得不信。
母仪天下……这词她应比她爹更知其含义。但是后宫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她身为曾经的现代人不会不懂。女人之间的斗争远比男人之间的斗争来得可怕和yīn毒。
所以萧恕便对外宣称她自小体弱多病,一直养在深闺之中。为的便是有朝一日太子选妃之时不会相中于她。
皇纠……这两个字,她在熟知不过。只是……这里不仅与现代不一样,更甚的是一切都不同了。十年前穿越的瞬间看明白,想透彻那么多……明白她对皇纠不过是才qíng上的一种欣赏,明白她对丰折佛越是抗拒,便越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有最真实的感动。她始终喜欢的是黑咖啡,而皇纠亦已经不是她的红药水了。
有谁会想到丰折佛不过信誓旦旦地喜欢了她三年,而她却是爱了他十年!到头来谁爱了谁?谁负了谁?谁伤了谁?挣扎也罢,沉吟也罢,统统在缠绵的时光中辗转成泛huáng的书页,老去的墨痕。
“岸儿逃了十年,避了十年,忍了十年,还可撑多久?!”他这个爱女的心思他又怎会不知?且说那名男子他倒也中意,只不过脾xing方面风流多qíng了些,一个砸千金买歌jì一夜音喉的做法实则是他不认同的。难道他爱女不过是苦相思一场,那男子却是从未对她有qíng么!?
“爹爹……”她什么也不顾便投入她爹的怀中,眼角也偷偷地浸下泪水,“一瞬间的顿然醒悟,换来的却是十年无尽的相思……是不是当真不值得!?莫不是我太傻了么……”
爱是屈服,一个人会因此变得十分卑微,迷失直至完全地失去自我,是彻彻底底地失去。
☆、宿命jiāo织凝相思
很多的人事,在自身不能排解,又找不到方向的时候,家就是这世界上最温暖的怀想。她储存着我们所有年少最初的梦想,她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温婉的包容,给予我们的是jīng神的导向。或许她什么也不是,她只是矗立在世界最温暖的地方,当红尘流逝,一切都时过境迁,所有我们曾经拥有的鲜艳都漫漫滴褪去,消失殆尽时,我们却忽然发现她依然站在原地等待。于是,她就成了一种永恒。
萧倚岸或许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在古代的生活,这十年的光yīn似乎比她过去的十七年的生活还要充实和感慨良多。
或许,她就应该属于这个时代。
萧倚岸回逍遥侯府的第三日,萧恕便上朝去了。萧倚岸此次则打算在家小住几日。
今日的金殿之上极为不寻常,因为宣化帝突然金口开出要当场为太子选妃。也就是太子皇纠只得遵从宣化帝的安排。
“宁王,朕知道你的两个掌上明珠今年十七了吧?!”宣化帝将目光锁定在了莫宁渊的身上。他的两个双生女儿一个灵巧机智,一个知书达理,且是风华绝代。他心里也早知有朝一日会执掌后宫,莫家的天下已为时不远,加之他的独子莫微乃当今皇上亲封的骁虎将军,已掌握了当朝几乎一半的兵权。
而宣化帝招他女儿为儿媳的原因自然也不难猜测,应是希望能满足满足莫宁渊的权yù之心,让他毋需再起谋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