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貌岸然,欺世盗名,我在心里恨恨地骂了他几句,嘴上也毫不示弱的回道:“那日在天宫,魔尊难道没有听过到天帝下旨已将这君瑶山分封给我了吗?”
“哦?是吗?本尊竟不知此事!”他一脸诧异,好似真的是毫不知qíng一般。我若不是那日也在臻行殿,怕是都要被他的表qíng给迷惑了。
混蛋!倒是奇了怪了,这种人怎么说起谎来能如此淡定,这次是,上次在臻行殿替我作伪证亦是。世人皆被他这副皮囊给蒙蔽了,不知他才是这世间最最无耻之人了!
我气得大口喘了两声,想不出能有什么招来对付他,捶胸顿足之际,突然想到以前渺芜曾说过的戏言:你对付混蛋,就要比他更混蛋!当时我没往心里去,如今想来真当奉为箴言。
我冷静了片刻,开口问道:“那现在尊主知道了?”
“嗯!”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脸上波澜不惊:“但,那又怎么样呢?”
什么怎么样,赶紧根本上仙滚蛋啊!看他这个样子我都想爆粗口了,好在我还能时刻提醒自己:子霁你是个恭顺温婉,知qíng识礼的女仙,就算对待魔界未开化的蛮夷,也要动之以qíng,晓之以理的!
我端起了在天宫中的做派,硬生生挤出了个笑意,回道:“魔尊当立即搬出去,并改日登门致歉,这才符合规矩!”
“规矩?”他看我这样变了神色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看得我心里毛毛的,只听他回道:“何为规矩?女君见本尊衣衫不整是规矩?殿前失仪是规矩?”
方才我倒没想过,听他这么一提,我急急变化出一面铜镜好好照了照。
如丝如瀑的长发乱如糙芥,随手绑的一根发带也不知散落何方,素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有好几处破了口子,血污沾染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这,这,哪里是我!分明就是个落魄乞丐!
丢人丢大发了!原本以为火神见到的就是这辈子最láng狈的我了,哪曾想到没有最láng狈,只有更láng狈,眼下这一切被钟琰瞧了去 ,我真是恨不得落荒而逃。
“魔尊先转过去。”我红着脸又羞又臊,低下头根本不敢看他。
他故意盯着我这副样子瞧,让我心里更是如同火烧虫咬,“尊主莫不是要看着我收拾?”
他慢悠悠的背过身去,可眼尖的我还是捕捉到了他的脸上扩大的笑意。
我虽心里恼火手上却不敢懈,赶紧念了个净身诀,把自己恢复的七七八八,只是原本就孱弱的身体更是招架不住了。
浑身无力,又想睡觉了,我不自主的大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水儿顺势就爬上了眼眶,好困啊!
身体直直地就往下倒,困意上来了,管他什么魔尊神尊,统统都等睡醒了再说吧!
钟琰听到了动静,回过身来,见我又再次昏睡在chuáng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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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远处不时传来回巢鸟儿的鸣叫,林间的风温柔宁静,即将下山的太阳保留最后一丝余韵。我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
咦,钟琰人呢?莫不是自己觉得无趣走了?我暗暗猜测,心道,甚好甚好,这人不讲理的很,和他呆久了,夭寿的!
开心还不过片刻,我方才恍然大悟,不由又是一番捶胸顿足:他走了,我上哪里找我的凤凰琴去?我费这么一番功夫不就是为了问他要琴的吗?此刻恨不得找根柱子撞两下!
我这脑子怎么关键时刻不在线啊!yù哭无泪,我忙着再去寻他,连鞋也来不及穿就跑出了宫殿:“魔尊,魔尊!”我扯着嗓子边走边喊。
看半天也没什么动静,索xing也就直呼其名“钟琰,钟琰!”
这山上大部分是些修仙的jīng怪,最多也只是个地仙,我从未听说过上过天,所以自然是不认得我的,如此一来,也不怕这副不成体统的样子被人看了笑话。
我唤着他的名字,渐渐地嗓子喊得都哑了,眼泪水儿都咳得飙出来了,整个山上还是空dàngdàng的没有回应。
我累的瘫坐在地上,看着已经被磨破的脚,心中酸涩难受,委屈地哭了出来。
不明白,我一个受眷顾的女仙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父君走了,重烨对我的态度晦暗不明,顶着的一个女君头衔不过是个花架子。旁人都质疑我,嘲笑我不过是靠着关系上位,可他们有谁能看见我不日不夜的在不周山上苦练仙法?谁能知道我为了证明自己不要命的去斩杀碧落?谁能明白我拼尽全力争夺凤凰琴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