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前夜,唐珞月独自坐在帐中忆过往,思量不比凄凉间气魄萧然。
墨风悄然到此,唐珞月意外却不惊喜。
望云刀放在案前,唐珞月明白其中意思,生死早已置之度外,若不能成全小我,那大义成功乃今生最大的成全。
唐珞月将亲手fèng制的锦囊jiāo于墨风,未留一句话。
柴湛打开以为其中定有信物,却不过空空。
“行军打仗不比执行任务,只要见血封喉即可,我们既要做到尽量不伤害苻国兵将又要让其觉得威胁,还不能被发现,你可知这有多难?”
“胥南谷,你可知道你从未怕过什么?记得师傅罚你的时候,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皮开ròu绽的时候也不喊疼,只是倔qiáng的不服输。”
“心中若有了牵挂,便会被牵绊,你是我此生的牢笼,即便粉身碎骨我不叹一声,而你伤了分毫我也不愿。”
“所以你要保护好我啊!”
“活下来也是罪人,我们永远都要活在黑暗中,即便那光明是我们为之搏来的,如此你也无怨无悔吗?”
“胡家儿女甚是可爱,你可知那么小的年纪都经历过什么吗?大战之时他们流离失所,差点就死在敌军的手上,他们说最想的就是不再打仗,他们想要爹爹回去陪他们,而不是剑不离身随时都会离开。”
“曾经我们都是为自己而活,在鬼林里我们为活下来不知杀了多少人,而如今我们却要为救人而背负骂名,甚是要牺牲xing命。此生我还未想过会如此活,还真是讽刺。”
“你为我之心,也可为百姓。今日的牺牲换的来日的繁荣,不负我心。”
唐珞月与胥南谷各带一方进攻苻国,大战就此开始,刀光剑影间的血流成河,可谓伤心却无能为力。
两人以冷雾山庄被朝廷背弃而起事,名正言顺,城外五里,那是一个等待的距离,温澈很快就会挺不住,温烈很快就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平息战乱。
一切尽在掌握,而不受控的那些,可以故意就能忘记吗?
唐珞月拔剑而出,与众人jiāo手,一人抵挡十人,为的就让温澈的党羽皆死在这场战役中,唐珞月拼劲所有不过是为那个人,而他到底在想什么?
久战耗力,退兵十里,以待后招。
胥南谷将扇子收好,亲自给唐珞月包扎伤口,霜梦一旁不禁叹气。
“一点小伤,何来如此?”
“月儿,你可知道我们这是不归路,本以为那柴湛爱惜你定不会出此下策,为何他却听了那柴鸿的?”
“对于温烈这样的少年来说,登上皇位定会遭受非议,温澈多年来在朝中布下心腹,又名正言顺得圣旨而即位,温烈这属争位,名不正言不顺哪里有人支持?下下策也是策略,楚国虎视眈眈,哪里容得我们想出对策来?柴鸿趁机而入实乃局势所致,他苦心经营不过为自己,而我们为的是百姓,柴曜那头称帝也未带来太平,若能一朝换两个,也不算吃亏。”
“关我们什么事?以我们的本事还能让朝廷给歼灭吗?冷雾山庄各个都是高手,想要活下来还难吗?”
“去哪里?到处都是战乱,我们又何能独善其身?”
“我不懂大仁大义,只知道此番下来我们定是成过街老鼠。”
即便结局已定,但仍不能改变一颗爱国护民之心,当初柴湛上战场也是为国,不争不抢是为百姓,不拆穿不利用是为家人亲友,而此刻那些被毁了的qíng和义,如何找寻回来?而他又何尝不是煎熬倍增?
唐珞月拼劲一生,为的是护他周全,他为百姓而战而谋,两人何尝不是牺牲了qíng?不求谁会领qíng,只盼有朝一日能笑着看太平盛景,将那些伤疤化为最深刻的印记。
☆、大胜
温烈在此次大战中亲自领兵出征,英勇杀出重围平定了动乱,百姓在杨元煽动下也纷纷对这个一出现就成了盖世英雄的人理论纷纷。自然也还是有对温澈留有念想的人,必定这朝中之事百姓也只得一二。
唐珞月与胥南谷均被抓获押入大牢,两人隔壁而居好似也没有那么气定神闲。
“你信得过他们吗?”
唐珞月坚定道:“信得过。”
“柴湛可进不了宫,若是谁谗言一句,我们必死无疑。”
“不是还有杨大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