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王就喜欢像你这样的,没有yù望就不会有枷锁,那样的人很难控制,更难无往而不利。”
“既已知道我在为萧南王做事,为何还让我留在凤舞楼?”
“本王隐忍多年,世人皆知云青王不过一个风流成xing扶不起的阿斗,但却还是没有瞒过目光如炬的三哥。”
“萧南王并无争位之心。”
“哦?你如此了解?一个男人若是没有野心,便不会征战沙场,如果没有残忍过,定不知伤心的痛。三哥向来冷酷无qíng铁面无私,军威赫赫乃将士们畏惧又敬仰的人,若说愿誓死追随,恐怕不会比二哥的人少。本王未上过战场,却并非对这些完全不知。”
琉鸢似懂非懂,柴鸿今日如此坦白,莫非是要杀人灭口?
“若想站到最高点,必须排除异己,所以就算亲兄弟也一样。”
柴鸿的眼神变得异常冷厉,与从前那个风流不羁,毫不在乎的样子完全不同。竟让人有一种脊背发凉的胁迫感。
松菀湘只身坐在窗前,一壶热酒,一个暖炉。白色罗裙似白雪晶莹偶尔落入凡间,如瀑布泻下的乌发更显白更白。
不知何时她习惯夜里小酌,起初是一杯,后来是一壶,现今看来两壶都已经装不下她的惆怅。
琉鸢静静的陪在身边,从不打扰她的清静。
从云青王府回来后,松菀湘好似更加沉默,与琉鸢不知该如何相处,更无法开口询问。
冬儿急切敲门进房,见琉鸢也在便没有说话。
松菀湘一杯饮下,长舒一口气道:“说吧。”
“燃王殿下战死沙场了。”
松菀湘手里的酒杯掉落,琉鸢也六神无主,这个消息不知会令多少人叹息,又有多少人会高兴呢?
冬儿扶住松菀湘,她的手还在颤抖,闭上眼睛任眼泪流下。
“这一天还是来了。”
琉鸢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她是为燃王殿下叹息,还是此事与柴鸿有关。琉鸢急切想要知道更多,可松菀湘好似并不想知道细节,打发了冬儿,却挽留了琉鸢。
琉鸢很想知道究竟,却被留下,松菀湘只是喝酒不说话。琉鸢也不愿打破安静的气氛,也许还不是时候,想要让松菀湘背叛柴鸿就想断了自己的手筋脚筋一样的疼痛。
微亮的空,微凉的风,一杯已无温度的酒。
琉鸢悄悄退出来,见冬儿守在门口,她轻触冬儿:“回去睡吧。”
“燃王殿下曾有恩与主子。”
琉鸢点点头,拍拍她的肩膀:“去休息会儿吧。”
本该继续探究下去的,听到那句恩qíng,琉鸢不敢深问,怕那会成为撕扯松菀湘的痛。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这场争斗中,谁人又能自已?
这会儿应该有个人比谁都伤心吧?
三日,仅仅三日,他便匆匆赶回来,疲倦不及痛心,步伐沉重又着急。
隔着人群,听着百姓的哀悼,是他将燃王殿下的尸首带回,而他脸色身上都有伤,都不及心里的伤。
琉鸢默默在人群中穿梭,只为在他不远处的身后,看着他坚qiáng的走向那个也许已经伤害到底的地方。
也许是愧疚,也许只是想安抚百姓,皇上亲自在宫门口等待那个为他出生入死却惨遭冤枉的儿子。
在权力面前,有多少qíng还是真?
为燃王守灵的自然是柴湛,柴勇平生并未娶妻,就连喜欢的女子好似都没有。有人说他不懂风qíng,竟连儿女qíng长都不懂,而他却只会憨憨一笑道:“战事连连,无国哪有家?”
不知是他害怕娶一个不爱的政治联姻,还是真的不懂何为感qíng。
“你还好吗?”
“无论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
嘴上的qiáng硬,也掩盖不了来自内心的悲伤。
“他是个英雄,所有百姓都为他送行,而他虽未死得其所,但他的曾经不会被遗忘。我们都会永远记得燃王殿下用自己的无畏和坚持护卫了整个楚国。”
柴湛微微低头,不想自己的心思被看穿,更不想一丝软弱。
“会是柴鸿吗?”
“他一直在永阳,有没有派人过去我不知道,但太子和你在一起,明显是可以避开嫌疑的。若真是云青王殿下,那岂不是太过明显?”
“就因这样,他才好给自己一个开脱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