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筝这才有点慌了,将身后的阿柔推搡挡在她前面,说道:“你过去看看,那个贱人,她,她是不是死了?”布置了这么长时间,才把锦绣成功的松进牢房,要是她真的死了,倒也无妨,只是白白làng费了准备这么长时间的计划。
阿柔走上前,摸了摸锦绣脖间的脉搏,虽然细弱,到底是跳动着的。
阿柔又检查了下锦绣全身上下,摇了摇头,说道:“她还活着,只是被摔得暂时昏迷了,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这倒不好说了。”
江锦筝松了一口气,说道:“这便好。今天给她的打击也够了,咱们回府吧,不过,先随我到如意斋去取我的凤冠来。”
阿柔低声应了生是。跟着江锦筝,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这昏暗幽匮的牢房。
夕阳正缓缓的下落。血红色染变了那一片天。江锦筝看着落日感叹。“阿柔,你说,明天那个贱人的血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红色?”
阿柔抬头看着江锦筝。昏huáng的阳光照在江锦筝白玉版面庞上,带了一种艳色。说道:“心头之患已除,明日便是小姐和温公子的佳期,咱还是想想高兴点的事qíng吧。”
江锦筝冷笑:“高兴,我怎么会不高兴。想到温玉泽眼中再也没了那个贱人的身影,我就比谁都快活。”
第三百零七章 开堂之日
阿柔低了头,也不再说话了。说来也是讽刺,江锦筝千辛万苦将念念送上了断头台,这天却偏偏是她的成亲的大喜之日,鲜艳的红色戏袍,艳红的成亲礼堂,在江锦筝踏上的那一刻,恐怕也不会想到,这成亲的红色,是和那个贱人的血是一个颜色呢。只怕温玉泽知道了之后,江锦筝便再也没有立锥之地。
想到这里,也不点破,轻轻抚着江锦筝,说道:“小姐,咱们走吧。”
那个牢头正百无聊赖的蹲坐在牢房门口,见江锦筝和阿柔出来,赶紧迎了上去,说道:“两位小姐都把事qíngjiāo代完了?”
阿柔叱道:“小姐的事qíng也是你这种人打听的吗?”
江锦筝示意阿柔闭嘴,说道:“我同妹妹已然告别完了。明天便是她,唉,是她的开堂之日,还请牢头好生看顾着点。杀人偿命,我…”话还没说完,掩面哭泣而走,像是为妹妹得不到救赎而自责。
阿柔在追上去之前,又扔了快银子给牢头,说道:“里面的小姐也命不久矣,给点好吃的好喝的,把牢门锁上去吧。”
牢头欢天喜地的接了那块银子,在手里掂了惦,转手放在怀里,笑成了一朵花儿墨阳,说道:“你请好吧。必定让这位姑娘舒舒服服的走。”
牢头看着阿柔扶着江锦筝上了马车,一打眼的功夫,马车便不见了踪影,掉头往牢房里走,摸着怀里的银子,自言自语说道:“孝敬将死之人又什么用处,还不如孝敬孝敬老爷我呢。”一会功夫走到了锦绣牢房门前,见锦绣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感慨道,“你说你好好的小姐不当,偏生去杀什么人,还连累了这么好一个姐姐。唉。”说着将牢门带上,确认锁结识了之后,摇摇头,背着双手走了。
“皇锦绣,你这个贱人,真真和你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一样的下贱,一样的不堪!”
“皇锦绣,我恨你,你怎么还不去给我死。”
“是你,是你害我到如此不堪的田地,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锦绣在睡梦中并不安稳,一个姿容秀丽的少女,站在一个锦衣团簇的妇人面前,妇人恶狠狠的瞪视着少女,放佛想从她脸上挖下一块ròu来,拿起一个尖锐的簪子便往锦绣的所在冲了过来。“我要亲手杀了你,杀了你!”状若癫狂,下一刻,淬了剧毒簪子前面呈现淡蓝色的簪子便没入了那个妇人的身体,血液汩汩的冒出,清秀少女似乎并不为妇人的死有丝毫的qíng绪波动,在那个已然僵直了的身体面前,轻轻说道:“这是你自作自受。”
转眼间,场景变了,还是那个姿容秀丽的少女,淡漠的表qíng有瞬间的崩塌,扑入面前高大的男子怀里,喃喃的喊道:“睿恒,睿恒。”
锦绣楠楠的喊道:“睿恒,睿恒!”惊坐起,眼睛好一会儿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
牢房里的光线越发幽暗。夜风从破烂的窗户里chuī过来,chuī到锦绣的身上,浮起一层细小的颗粒。锦绣莫向后背,触手一片湿滑,竟然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