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沐暃轻笑一声,从窗户外,双足一点,径直翻了进来,坐到锦绣身边,说道:“本来想带你去个地方,见你睡得熟,便没有叫你。”
“现下是什么时辰了?”锦绣看着外面西斜的太阳,“竟是这么晚了么?”
“不过是刚刚过了午时而已。”景沐暃手上竟然还拿着件雪白的披风,伸手为锦绣披上,省的她感染了风寒,说道:“在上午饭之前,我还是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是早上与墨当家的说好的那个?”锦绣脸上恢复了淡然之色,任由景沐暃的大手为自己系上披风的带子。
“嗯。”景沐暃漫应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伸手将锦绣从贵妃榻上副将起来。
锦绣顺势站起身子,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面上却是涓滴不漏,迎着景沐暃伸过来暖暖的大手,任由他将自己的手包在大手之中,牵着他朝外走去。
绕过荷花池,景沐暃带着锦绣朝着小院外面的一个厢房而去,仅与小院只有一墙之隔。锦绣心中的预感更甚,伸手扯了扯景沐暃的袖子,景沐暃只是回头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顿时锦绣便将悬着心放回了肚子里。总该是睿恒不会坑害她的。
推开斑驳的大门,光线she进来之时,却能看到在空中漂浮着的无数的细小的颗粒等物,显然是无人住了许久,才能聚积了这如此多的灰尘。只是,锦绣的眼神一凝,看着自己的脚下,一排杂乱无章的脚印朝着远处黑黢黢的地方在延伸。锦绣用眼神询问着景沐暃。
景沐暃轻笑,说道:“看来,还是念念你心细如发。到底是瞒不过你的眼睛?”
听到景沐暃的称赞没让锦绣脸上的表qíng放轻松几分,反而是更为凝重了些。想到今日上午自己脑海中闪过的那些年头,锦绣越发的沉默,不禁咬紧了下唇。
景沐暃没有听到锦绣的回答,以为她是为黑暗所怕,牵着锦绣的手,顺着脚印朝里走去,径直走到一座看似坚硬不可摧毁的墙壁面前,墙壁旁边还放置着一个架子,上面拜访了一些青瓷花瓶等物,俱是沾染了无数灰尘。
锦绣突然指着一个不起眼的黑黢黢的看似是陶制作而成的碗说道:“试试那个。”
景沐暃一脸惊讶的表qíng看着锦绣。
“这个墙壁光滑如镜,上面没有任何机关的刻痕,唯一让人感到奇怪的便是在这无人居住的房子中摆放着许多器物,其中,还有很多都是前朝的,最是值钱,然而主人却把这些价值不菲的器物扔在了这里,无人打理,这是其一。”
“还有其二?”
“其二便是,”锦绣看了一眼景沐暃,继续说道:“这个架子上值钱的器物都沾染了灰尘,唯独这个碗沿上光滑无比,定是有人经常打理,或是时常摩挲所致,再加上径直朝着这个架子走来的这个脚印,正是我所有猜测的印证、”
“念念,我现下有些庆幸,是我娶到了你。”景沐暃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的转动那个黑碗,只听得轰隆一声,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门,现出一条通往未知地方的道路来!
景沐暃直接用行动证明了锦绣猜测的正确,伸手在黑黢黢的通道上摸索了会儿,便拿出了一个火把,在烛火上点燃了,便拉着锦绣朝着楼下迈进,还小心翼翼的叮嘱道:“念念,小心些。”
“睿恒,这便是墨言命人在夜里挖出的地道吧。”锦绣站在墙壁那头,一动不动。
景沐暃只好举着火把从通道里走了出来,看着郑重其事的锦绣说道:“是。可是有什么不妥?”
锦绣心下一凌,心中的怪异感袭来,身体差点支撑不住。迎着景沐暃担忧的眼神,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咱们下去吧。”
景沐暃压下心中涌起的怪异,伸手拉起锦绣的手,说道:“再黑的路,也有我们一起走。”
“好。”
两个人携手顺着楼梯向下走,景沐暃一边走着,一边用手中的火把点燃了按在墙壁两侧的油灯,像是两排星辰,迎接着锦绣和景沐暃的到来。
越往下走,锦绣越是为琉璃阁的势力而感到心惊。怪不得大荣国皇室都对琉璃阁这个江湖门派礼遇有加,却从不曾听说过,有哪一个皇帝会亲自召琉璃阁的阁主入朝堂为官的。在锦绣看来,琉璃阁的江湖势力,足以让每一个皇帝心生忌惮,不得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