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到一处台阶面前,随着沈鹏拾阶而上,前面是一堵厚厚的墙壁,上面散落着尘土之物。沈鹏停了下来,伸手在墙壁上摸索了半响,在某处轻轻一摁,便听到磕答转动的声音,少顷,一扇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门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锦绣的眼中闪过奇异之色,与景沐暃对视了一眼,便跟在而来夜痕的身后,景沐暃先让锦绣通过,自己断后,很快,便看到锦绣呆立当场。
“念念,怎么……”话还没有说完,景沐暃连同锦绣一同呆立在当场,只见,与御花园有着一墙之隔的,原本繁华似是永世不凋零的那代表着无上荣宠的毓秀宫竟是只剩下了断壁残垣,片瓦琉璃。
还是夜痕率先回过神来,低声的说道:“此处虽是人烟罕有,到底是不宜久留,快走。”
沈鹏也是沉了脸色,说道:“请随我来。”
几个人鱼贯前行,景沐暃也收起了玩闹的xing子,打叠起十万分的小心观察着周边的环境,最大程度的来保证锦绣的安全。
幸而,南夜国老皇帝所居住的养心殿离着御花园并不是很远。按照沈鹏和夜痕提供的qíng报,墨言将宫中侍卫轮值区域、换岗时间以及巡逻间隙进行了推演,此时,时辰已然算是深夜,侍卫巡逻的次数和频率自然比前半夜松懈了许多。锦绣他们没有受过多少盘问便到了养心殿。
夜痕看着那熟悉的养心殿那三个字样,心中激动之qíng难以平复,便要冲上去,却一个人影给拦了个结实。
“让开!”
“不让!”拦住夜痕的赫然是景沐暃!他的身形仍是挡在夜痕的前面,淡淡的说道:“虽然太子殿下不惜命,但是也要顾虑内人和本王未出世的孩儿吧。”中间掺杂着淡淡的火气。
“景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到了这个地步,还要本殿下效仿古人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么?”
锦绣暗暗的叹了口气,真是的,一言不合便开始吵架。只得站出来,说道:“太子殿下,你久为回宫,这宫中遍布五皇子夜弘的眼线,虽说殿下戴了人皮面具,到底是个陌生人,只怕会惹人疑窦,还是谨慎行事比较好。”
“哦,那我们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只是到被恶狗阻拦的豪宅门前参观么?”
“好好好。恶狗这个词用的好。”锦绣轻轻的拍了拍巴掌,笑着说道:“只是,殿下是这宅中之主,这恶狗当道,也得先清除恶狗,才能光明正大的回到自己舒适的宅子里,拿回属于殿下的一切。这才是我们来这儿的目的。”
锦绣的意思,景沐暃懂,夜痕懂。夜痕松动了面上的肌ròu,和缓了脸色,说到:“那以你之间如何?”
“殿下觉得这如今的养心殿,可是与你记忆中的有何不同么?”锦绣不答反问道。
夜痕抬眼看了一眼养心殿,皱紧了眉头,说道:“说起来,外观上自是看不出来,感觉竟是有些不对,要是让我说有何不对,一时半会,也有些说不明白。”
司墨点了点头,他以往也是时常随着夜痕出入宫廷的,对这宫廷的熟悉程度并不比夜痕差,也是察觉出了不同。
景沐暃淡淡的说道:“这养心殿里面,有杀气。”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夜痕睁大了双眼,说道:“你说什么?!”
一个人的气运如何,久而久之,便将自身所带的独特气质沾染在了这个人时常使用的物件、居住的房屋上。作为一个久染重病,躺在chuáng上的老人,虽然有宫女、太监们伺候,内心的愁苦便会使房子压抑不堪,自然是没有杀气外泄的。
但是,竟然在老皇帝安心养病的养心殿里流露出杀气,并让景沐暃这方言江湖,能与之一战的凤毛麟角的高手察觉到的杀气,必然是不寻常的。
夜痕也是暗自吸了了一口凉气,说道:“这杀气是针对我们而来,还是?”这假设,夜痕已然说不下去。
锦绣挑眉,说道:“太子殿下在心中已然知晓答案了,不是么?”夜痕说的对,这杀气只能是为了两方面而来,要么是事先知道了夜痕他们的行动计划,夜弘派人守在养心殿外,伏击夜痕他们,要么,这杀手从一开始便是冲着老皇帝来的!
“这个畜生!”夜痕后锦绣一步,想通了这疑问的环节,说道:“景王爷,你既然知道父皇有难,为何还要阻拦我现身!”说着,想要通过景沐暃的桎梏,司墨也是暗暗蓄力,视线瞄向景沐暃全身,伺机等待出击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