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先喝了,喝完道:“我早已痊愈,可自己来。”
祁央继续舀药,动作未停。
见薄桑又喝了一口,才道:“无碍。”
薄桑虽不想麻烦祁央,说了可自己来喝药,但是见祁央还是坚持的样子,心中自是欢喜,面上虽不变,可眸底淡淡的欣喜怎么也藏不住。
喝完药,祁央收拾了东西,去厨房清洗,薄桑看着祁央的背影,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准确的说,这几日的生活,都让她感觉到不怎么真实。
她时常想,若是她与祁央都是出于平常百姓家,是否就能得一直这般平淡朴实地相守一生下去。
尽管再怎么贪恋这样的生活,薄桑也明白,祁央马上就要到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她跟不跟他回北戎。
祁央再次回到屋里,就见薄桑看着一处发呆,不由问道:“你在想什么?”
薄桑看向他,微微摇了摇头,问:“你何时回去?”
祁央知道薄桑口中的回去是指回北戎。
敛了敛眸子,在原来的位置坐下,“不是我何时回去,而是我们何时回去。”
薄桑闻言,神色微顿,“我说了,我想留在西周。”
“我不想你留在西周。”
当初祁央虽问了薄桑的意见,却是没有要依照她的说法来的意思。
他知道她肯定会愿意留下来。
但是他知道那日的说法也不过是托词罢了。薄桑与姬凡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女子,只见一面便yù引为知己这等话也只能骗骗不知qíng者。
此时东昭
唐颜带着使者队伍提前到了盛京,燕绥的登基大典还差几日,所以唐颜连着她带来的那些个“礼物”都暂时先被安排在了东昭的使者馆舍。
而其他几国,便是与东昭有旧仇如今还在与北戎大战的北齐,也都派了使者前来。
加上北戎,天下再度变为七国,而七国中,南越经过先前内乱损耗还未恢复,北齐北戎正jiāo战激烈,西凉公仪玉策反又经与东昭的多次jiāo战,北疆本就国小。
所以,在西周之后,东昭也算得上第二大国,东昭此时帝位更替,其他几国的执政者自是要派人前来,哪怕只是做表面功夫。
燕绥回京,大邺被西周所得,如今燕绥又要筹备登帝之事,暂时也抽不出手管理大邺之事,所以西凉南越与东昭现在算是罢兵停战之时。
但是,先前坠入悬崖失踪的百里墨还是没被人寻到,时间久了,天下人都几乎默认百里墨已经死亡,所以西凉南越与东昭的矛盾还是照样存在。
这回西凉派来的使者是东方引,而南越则是当初百里墨手下的一位得力将军。
再加上顾庭令唐颜带了的“礼物”,东昭登基大典还未开始,便可以预见到时候大抵是要jīng彩纷呈的了。
帝宫
燕绥虽没有登基,但是身边一切事物都已经是按照帝王的规范来行使了,而当初的东昭帝,现在也该称呼为太上皇了,也早就移居到了宁寿宫。
此时御书房中,燕绥还是一身太子袍服,新帝的所有服饰如今都还在赶制。
此次燕绥bī太上皇退位,也会突然之变,朝中的事qíng许多都还没有安排好。
他骤然登位,原先归太上皇管理的那些事务,现在一下子都全落到了燕绥的手中,自是忙得不可开jiāo。
修安这几日也是一直替燕绥在外奔波处理处理事务,一进御书房,就见燕绥在批阅奏折,身上所穿的衣物还是他昨日离开时所见的那一身,可想是连夜工作了一晚。
上前对燕绥行了一礼,开口道:“主子,四皇子在狱中自尽了。”
燕绥闻言,手上动作一顿,随即又继续,“自尽?总算是做了件聪明事。”
他这几日都忙于处理朝事,当初让人将四皇子关押了起来之后,就一直没得空处理。
却不曾想,今日却是得到了四皇子自尽的消息。
至于燕绥为何说他聪明……
燕绥突然回宫,联系众将领领兵入京,bī得太上皇不得不退位,如今所有人虽都迫于新帝威势不敢在明面上谈论此事。
但是暗地里肯定是在疯狂讨论,不过暂时应该都是在在朝官员的群体中议论。
这事的动静闹得这般大,燕绥想要压下来是不可能了,那就要找一个妥当的理由,来和东昭百姓解释他为何会让将领带兵入京,太上皇又为何会突然退位。